「漏是沒漏，不過看著有點潮，這天雨要再大點，指不定就漏個口子，驚了馬可不好。」藤揚穿著雨衣走出去:「先不說了，我爬上去看看。」
程朔讓他注意點，自己則去了馬廄，走到馬廄，他仰頭看著上面的屋頂，正如藤揚說的，支撐屋頂的木板顏色變深了。
傾盆大雨說來就來，風颳著樹，響起「嗚嗚嗚」的聲音。
峨眉在自己馬棚里著急的渡步，鼻子裡透著焦慮的氣，峨眉溫順，這樣的舉動很少見，程朔一開始還以為被外面的風驚著了，走過去一看，它馬背上的毛都濕了。
程朔摸了摸它的鬃毛，轉身去了倉庫，倉庫里有備用充足的茅草和防水布，他把茅草捆起，拿起防水布一起扛著從外面上屋頂。
大風颳著，密集的雨水模糊視線，程朔淋著雨扛東西爬上屋頂，把茅草和防水布扔頂上。
藤揚看著他爬上屋頂，隔著雨聲大聲問:「怎麼了，樓下漏了？」
雨水順著額頭流到他下頷，程朔摸了把臉上的水，提高音量:「峨眉那塊漏了。」
「那要趕緊補，你怎麼沒穿雨衣？」藤衣扯著嗓子說。
程朔吐掉雨水:「扛東西不方便。」
「那你注意點兒，這雨太娘的大。」藤揚把頭一轉，呸呸呸吐了好幾口雨水。
雨水模糊了視線，程朔又抹了把臉:「你先在這看著，我去馬廄那塊看看。」
他拿著防水布和茅草走到馬廄的頂上，查看了一翻，角落的瓦板果然被水泡裂了一條縫，雨水灌進去，冒著氣泡。
程朔站起，走到一邊把防水布攤開，嚴縫密合地鋪在屋頂上，又把曬乾的茅草鋪平，當第二層保護蓋在上面。
做完這些，他身上淋濕透徹，濕透的衣服和褲子緊貼著身子，和雨融為一體。
藤揚走過來說:「這風再大點，茅草容易被風吹走，我看我還是再拿幾塊磚頭來壓著。」
程朔擠掉黑髮上的水，頷首說:「我和你一起去。」
藤揚穿著雨衣，眼睛看不著地，又要屋頂這段路塊離樓梯沒幾步路時心大了點，鞋子一滑，整個人跟泥鰍一樣從屋檐下滑了下去。
好在程朔身體一撲，手臂抓得及時，藤揚這才沒從屋頂掉下去。
藤揚掛在空中，雨水噼里啪啦打著他雨衣帽子，水花濺起，都濺在程朔臉上。
他抿著嘴角，肩膀用力:「藤揚，你抓緊了！」
藤揚揮掉帽子，輕吼:「你自己小心點，別被我扯下來。」
程朔看了下位置，對藤揚說:「別廢話，你自己蹬著牆壁使點力，這位置好上來。」
程朔說完，開始把藤揚往上拉，他咬著牙齒，手臂繃緊，連脖子也在用力。
藤揚被拉上去一半，用腳瞪著牆壁，借用水泥的摩擦力借力，先把半個身子爬上去，後面屁股一滾，總算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