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雨聽到海綿就頭疼,揉揉頭回頭朝她說:「欸,曉得了。」
回到民宿,她上樓先把旗袍掛起來,下來在院子和小老三玩了會,去洗畫筆,剛擰開水龍頭,就聽見門咯吱一聲,程朔回來了。
鹿雨調轉身子,朝他問:「罕師傅沒事吧?」
程朔朝她走過去:「沒事,就是頭磕了一下,韌帶拉傷,要修養一個月。」
「不幸中萬幸。」
程朔洗了下手和臉,看到水池上沾了顏料的畫筆,順手幫她洗了。
鹿雨「哎」了一聲:「我自己洗好了。」
程朔動作很快,三兩下就幫她洗乾淨了:「洗完出去吃飯。」
鹿雨看他:「去哪吃飯?」
「還記得達布那小孩嗎?」
「記得,一淘氣包。」
「今天他生日,他爹媽從昆明回來給他辦了幾桌酒,我塞了紅包,可以過去吃席。」
鹿雨開始以為就吃頓飯,但很快想到這還不是普通的飯,這是人世間最簡單的人情往來。
她略略思索,道:「我去……不太好吧。」
程朔聽了說:「哪裡不好,你全身上下都挺好的。」
鹿雨聽著他的胡說八道,拿水潑了他一下:「我不想去,我上次拿鬼片嚇過他,他等下告我狀。」
程朔仰起頭,淡定從容的說:「鹿雨,這不像你啊,還怕那小鬼?」
「我會怕他,怎麼可能。」鹿雨咬了咬唇:「我是覺得去席上吃飯的人都是這邊的人,我又不熟,怪尷尬的。」
程朔瞧她半晌,看出她臉上的扭捏,也是,這邊的人她並不熟,去了反而不自在。
「那不去了,我陪你去外面吃。」
「你去好了呀,我自己煮點面就行。」
程朔勾起她的下巴輕輕搖了搖:「你在這,讓我去哪。」
鹿雨抓住他的手指,掰著說:「你不去別人不會說麼?」
程朔挑眉:「說什麼?」
「不給面子。」
「不會,沒這麼嚴重。」
程朔擰住水龍頭,轉頭看鹿雨:「想想看,晚上想吃什麼。」
鹿雨手一擺:「算了,我陪你去吧。」
程朔揪她的底:「不是不習慣麼,怎麼又想去。」
鹿雨愣了一下:「早說嘛,你懂我的意思,我也就不裝了。」
「你表現的這麼明顯我能看不出來。」程朔抹了下剛才被她潑的水珠,低低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