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晉一進屋,便癱在了離門最近的圈椅之中,大口喘著氣。
孔靖瑤捏起茶壺為他斟了杯茶,「少卿辛苦,請用。」
陳澤晉也沒有跟她客氣,抬手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孔靖瑤又連忙給他滿上,如此往復三杯後,陳澤晉才漸漸緩了過來。
這時,不知什麼已經立在孔靖瑤身側多久的齊楚昭也若無其事地將茶盞置於孔靖瑤的手邊。
孔靖瑤壓住自己將要上彎的唇角,一臉歉意地為齊楚昭也斟滿茶水,輕聲道:「煜恆哥哥請用茶。」
齊楚昭並未像陳澤晉那般狼吞虎咽,而是抬手將杯沿貼在唇邊輕輕抿了一口,隨後從懷中掏了一張紙遞到孔靖瑤手中,不咸不淡地說:「這就是你要的答案。」
孔靖瑤立馬放下茶壺,儘量控制著指尖的顫抖,深吸了一口,緩緩展開這張重如磐石的紙頁。
一張再尋常不過的白紙上,被齊楚昭用行雲流水的行楷洋洋灑灑寫了滿滿一頁,上面詳盡地記錄了商貴這幾十年的生平。
商貴,實則出生在一戶姓劉的貧農之家,一歲時因為家鄉遭了大旱,家中父母相繼餓死,恰好有一位雲遊的大師路過此處,鄰里覺得他實在可憐,就請大師將他帶回廟中撫養,大師為他重新取法號為,普玄。
在商貴十歲那年,寺廟中遭了瘟疫,要不是有一位大夫接到了主持的求救及時趕來,想必他定會死於那場天災之中。
商貴大難不死,但卻並無後福,自他病好之後,寺廟香火愈發慘澹,所以商貴被主持送到了山下了商家村一戶無兒無女的人家寄養。
再後來,長到二十歲依然無所事事的商貴,聽聞同村的商安平五年前高中了狀元,這一年終於從下派的地方調回了京中,商貴二話不說辭別家中,趕往京中投靠這位同鄉。
之後的事情就正如孔靖瑤所知的那樣,商貴在商家做了管事的,直至他被殺害之日。
孔靖瑤眉頭緊鎖,「就這些嗎?」
齊楚昭動了動唇,還未出聲,就被剛剛緩過勁兒的陳澤晉搶過了話頭,「對,就是這些。好在商家村就在京郊不遠,今日我同煜恆快馬加鞭親自走了一遭,找到他們村所在的縣令查找了他們村的賦役黃冊,同時詢問了他家周遭的親戚朋友,這才將他的過往拼湊完整。」
回答完後,陳澤晉直覺孔靖瑤問得怪異,「怎麼,有何事是郡主知,但我們的記錄上並未體現的嗎?」
孔靖瑤視線落在「寺廟遭遇瘟疫」的那一行,低聲答:「無事。」
繼而,她又想起另外一位死者,抬眸詢問二人,「既然查到了商貴確曾為佛門弟子,那你們可查到了楚天道人是否曾為佛門弟子呢?」
此時,齊楚昭已經回到早晨擺滿了書卷的桌案前桌下,手中正在「嘩啦嘩啦」翻動著一本書冊,並不打算搭理孔靖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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