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接待遠道而來的遠親的,表面熱絡心裡卻埋怨對方不請自來,還拖家帶口點了這麼多菜,是特地來宰他錢包的吧。
還總是有意無意的問他現在一個月能賺多少,真是應付得心煩。
請客的男人心裡這麼想,但點菜時還是要擺得闊氣,還怕不夠的添上了兩道價格中檔偏下的,無視了自家媳婦埋怨的眼神。
也有遠嫁歸來探親的,一家團員,嘴說話的時間遠多於吃菜,手帕比起擦嘴更多時候是在擦拭眼角。
眾多紛雜的心聲不計其數,每一桌、每一人傳遞來的心聲都複雜多變,但大多是瑣碎平淡的,積分增長大多在一到三不等.
直到一個鮮紅的五蹦出來,才讓在素描本上塗畫的筆尖停下,頓下了一個不起眼的黑點。
歲笙:『世界還真是小。』
時隔半年,沒想到又一次看見了肖家村的村花,當然是過去式的,現在該稱呼已婚離異帶娃的肖美琴,肖女士。
她手邊站著一個剛有凳高的小男孩,而坐在對面的人,於歲笙也不算陌生,是二入民政局,靠離家出走才成功領證的徐小姐,徐曉雅。
在她看來,這二位都是王不見王,不知道怎麼突然湊到了一塊,談的問題核心依舊圍繞在楊戴忠身上,不過從心聲聽來,肖美琴現在更在乎的似乎是錢。
她句句不離孩子和孩子他爸,強調這不容忽視的血緣關係,但不過是想要以此脅迫徐曉雅,讓對方產生危機感,
進而能拿出更多的「補償款」。
這樣她就不會帶著兒子找上他們單位、找上他們家,進而破環他們和和美美的一家。
不過肖美琴自己認為籌碼在手,不怕對方不服軟,已經做好了坐地起價,獅子大張口的打算,但徐曉雅的反應明顯跟她設想的有所出入,而且是不小的出入。
徐曉雅聽到她說出的「補償款」的數字,只覺得這個村婦吃相難看,她已經從戴忠那聽了她之前的所作所為。
一家地里刨食的泥腿子,靠著花言巧語騙了戴忠娶了她,一家子就像螞蝗一樣不停吸著戴忠的血汗錢。
現在被休了,竟然還有臉來找她要錢,她是一分都不會給她的!
徐曉雅不屑的瞥了一眼對坐在面的女人,有人臉上即便畫著全妝,塗了厚粉,依舊掩蓋不了她粗糙的皮膚:
「這半年來看你一個人過得還蠻辛苦,聽說在你們鄉下,被休的女人很快就會再找婆家,怎麼,你男人對你不好?」
明知故問的嘲諷讓肖美琴面容扭曲了一瞬,但想到這次將人約出來的目的,還是勉強忍耐下來。
她強壓下心裡的怒火,不去看對方手指上閃爍的鑽戒,頭頂的燈光折射下,肖美琴只感覺眼睛被刺得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