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魏茹可以,我就不行?都是女孩,我付出的努力是她的十倍!百倍!我為什麼不行?!」
涼亭內。
四人兩兩對立,一對中年夫妻,和一對年輕男女,嘶吼出聲的人正是錢糖,此刻的她沒了往日光鮮的外表,模樣狼狽。
高束的捲髮鬆散了一半,一側的臉頰印著一張清晰的掌印,錢糖用力擦拭著不爭氣的眼淚,嘴上的口紅都被蹭花了。
動手的男人是錢糖的父親,錢永進,他看著一臉倔強不服的女兒,怒氣升騰,臉也跟著猙獰起來:
「你是女孩子就是不行,魏鼎立怎麼安排她女兒是他的事,這個家有我在,還沒你說話的份!公司是不可能交給你的,你就老老實實去跟萬家少爺道歉,把人哄住了才是你的本事!」
錢糖不想去看她父親,她對這人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她只轉頭看向站在父親身邊一直沉默的母親,王敏芝。
「你不是說了,只要我蓋過魏茹,證明自已能贏過她,你就答應我說服父親,讓我進入公司管理層嗎?」錢糖懷著一絲希冀,看著她,等待她的回答。
王敏芝抬眼看了一眼畏縮杵在一邊的洪淘,想到宴會廳中被一眾親戚朋友包圍時,她遭受的奚落嘲笑,羞憤的心情幾乎將她淹沒。
「你帶著這個野男人到這裡丟人現眼,還想威逼你的父母同意你倆的婚事?現在竟然還好意思更我提管理層的位置?
你覺得眼下你這個樣子,還配坐上那個位置嗎?既然魏茹已經不再沾手公司的事自立門戶,你為什麼不學她,一樣出去闖蕩一番,等你的成就蓋過魏茹,我和你父親會考慮你回到公司繼續工作。」
最後一絲希望破滅,錢糖感覺自己對這個家唯一一絲留戀,眼下也全部撕扯乾淨了。
原來這一天真正到來後,她沒有想像中那麼難受,錢糖竟然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心情複雜微妙,她的臉上反而泛起了一絲笑意,估計以後會有很久不再見面,乾脆全部說開好了。
「父親,你以為靠我跟萬家聯姻,就能填上公司的虧空,讓你那些好侄子們多折騰幾年?」錢糖直視著眼前的男人,突然感覺此時的他格外可憎,「不把你親手安插進去的蛀蟲除掉,你做的這些補救不過是自我安慰而已。」
「為了那些只會中飽私囊為自己牟利的親戚,你要將我嫁給一個無腦豬頭男,恕難從命,與其嫁給他,還不如選個聽話長得不醜的,至少不至於讓我見一眼就噁心到吃不下飯。」
錢糖一把拽過充當柱子的洪淘,無視了父母陰沉的臉色,繼續道,
「母親你結婚之前處處比不過大姨,我看過大姨的照片,魏茹的長相完全繼承了早亡的大姨,我早該清醒的,你不過是拿著管理層的職位當幌子,一根胡蘿蔔吊著我往前走了二十多年,現在我已經厭煩這個戲碼了。」
見兩人還想動手,錢糖早有預料,洪淘被她拽到身前充當盾牌。
洪淘看著面前怒氣沖沖發中年夫妻,身後就是富婆金主,他在撒丫子逃跑和當人形肉盾之間思考了兩秒,這兩秒中挨了一記踢踹,被打了兩下肩膀,最後他還是決定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