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澹的這番話勾起了他內心最深處的恐懼,謝美紅本來年紀就大了,意外懷上了小甸,屬於高齡產婦,懷孕吃了不少苦,生產的時候大出血,差不多是一腳踩進了鬼門關。
小甸從生下來就體弱多病。
小病不斷,去醫院是家常便飯。
但是他再有錢,不斷地給陸甸補身體,還是無用。
一次在酒桌上陸震遠在酒後聊家常談起了小兒子多病,有個生意上的朋友給了建議,帶孩子去看看懂行的人,驅驅邪說不定就好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陸震遠第二天背著謝美紅就領著孩子去看了行家,那人一看小甸就說,有個女人跟在他身後。
行家給他描述了一下女人的模樣,不知為何陸震遠立即就想到了死去的妻子桃雪。塞了大紅包讓行家幫忙驅邪,事後陸震遠親自到江桃雪的碑前祭拜,好話說盡,希望她別纏著自己小甸。
這一世他們的夫妻緣分已盡,讓她快些離開之類。
看過行家之後,小甸再沒有病過,身體一天比一天好。但上周他突然高燒不退,皮膚上出現淤青,一直流鼻血,送到醫院診斷是急性白血病。
「我知道你心裡對我有怨恨,你儘管恨我無所謂,我已經一把年紀了。」
陸澹點了點頭,不留一絲餘地,「我是恨你,所以我不會如你所願去捐骨髓。」
「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你可以離開了,繼續留在這裡我亦不會改變主意。」
陸震遠不死心,骨髓配型的難度很大,眼前就有一個合適的人他不想就這麼放棄了。
「小澹!算爸爸求你了,你是他的哥哥。」
「我再說一遍,我媽只有一個兒子,我沒有弟弟。」陸澹聲音淡然。
「你不是總說所有事情都可以用錢擺平嗎?抓緊時間去骨髓庫找別人配型吧,別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
陸震遠失望了,他看出了兒子的眼裡對自己就只剩下了恨,也明白他再留在這個家也沒有意義。
他轉身離開,後背突然變得佝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壓在了他的身上。
「等等。」
陸震遠忽地停住了,心底生出了希望。
陸澹冷淡地說:「把茶几上的病曆本拿走,我不想家裡出現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陸震遠握住了拳頭,折回來把病曆本拿上,鼻子哼出一道氣,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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