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其實在舒玉看來,當初的原身可謂是一個背鍋俠。
弘暉阿哥過世的是和原身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可是就因為胤禛在她院子裡喝醉了,沒有見上弘暉阿哥的最後一面,讓福晉恨上了她,讓胤禛怨上了她。
可這一切,都是他們強加在原身身上的。
舒玉回想著原身的記憶輕輕地撫上了自己的胸口,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不願再回想下去,因為那段記憶,太過憋屈了。
不過,現在她有銀子了,可以吃好喝好了,什麼胤禛什麼福晉,那是什麼能吃嗎?都見鬼去吧!
舒玉將銀子都攏到自己的枕頭下面,枕著銀子睡覺的感覺,就是踏實!
正院,小佛堂。
自從三年前弘暉阿哥的過世,福晉院子裡的小佛堂就重新開了起來。
而福晉不光每日要一手操控著府中的內務,還要撥出一兩個時辰,在小佛堂里頌經念佛,抄寫經書,來為逝去的弘暉阿哥的祈福。
此刻雖然已經是中午,正值午膳的點,可福晉卻依然跪坐在小佛堂的案幾前,手中提著用湘妃竹做杆的羊毫毛筆,細細的筆尖,認認真真的寫著經文。
福晉在小佛堂里,一向穿得很是簡樸,髮髻上一根金銀首飾都沒有帶,只別了兩朵素色的絹花,身上的衣服都是用簡單的沒有花紋的料子制出來的,薄薄一層衣裳套在福晉那比衣服小一號的身體上,顯得有些弱不勝衣。
不過也幸好小佛堂里足足燃了八盆炭火,將房間熏得暖如春來,所以此刻福晉的面色還算紅潤。
不知寫了多久,福晉才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毛筆,輕輕吹了吹還沒有乾的墨跡,這才抬眼看向了一旁,似乎面有急色的奶嬤嬤蘇氏:
「嬤嬤這是怎麼了?」
「還有奴婢的好福晉吶,您也不瞅瞅,現在這天色都什麼時候了?您就算心裡再憂心弘暉阿哥,您也不能這麼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啊,您自從弘暉阿哥去了之後,這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
「就算您不為自個考慮,也要為弘暉阿哥考慮啊,弘暉阿哥是幼殤,入不了宗廟,這自然也就沒有了香火,您要是再給弘暉阿哥再生一個弟弟,到時候有了孩子,再過繼一個到弘暉阿哥的名下,那時候也就不算讓弘暉阿哥斷了香火了。」
福晉聽著福嬤嬤的話,面上的表情一派平靜,仿佛古井一般,毫無波瀾。
大概是因為跪坐的姿勢太久了,讓福晉腿腳有些酸軟,扶著案幾站起來的時候差點倒下去,幸好福嬤嬤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福晉。
「嬤嬤我沒事,你放寬心吧。」福晉輕輕推開了福嬤嬤的手,將抄寫好的經文捧在懷裡,一頁一頁整理好後,供奉到佛前,念了一句佛號之後,才讓福嬤嬤過來扶著自己走出了小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