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胤禛將那胭脂拿起來看到那背面寫著的內務府制,最後又打了開來,用手輕輕一捻,雖然他不懂女人這些胭脂水粉,可是這等著色極不均勻的胭脂,可絕非主子用的。
「這胭脂,是誰送來的?」
舒玉平日裡素麵朝天慣了,若非是那日心血來潮想要上妝,不然她都要忘了自己如今的現狀。
「咳,爺,奴婢的胭脂用完了,這是借暖春的……」
這麼說著,舒玉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畢竟任誰暴露出如此窘狀,也會覺得臉上臊的慌。
隨後,胤禛依次將舒玉那梳妝檯的抽屜一個個拉了開來,卻發現那裡面只有零零碎碎的幾朵絹花和一些素銀簪子等。
這麼一看,倒是只有舒玉發間插的那根梅花白玉簪算得上是她這些飾品中成色最好的了,而這一切看得胤禛心中不由火大。
「你平日,便是用這些妝點自己嗎?」
舒玉低著頭,默默不語。而這時胤禛陡然反應過來,自己的語氣太過於像是質問了,連忙斂了自己那冷冽的神色,滿眼心疼的看著舒玉,柔下聲線:
「你呀,就是太好說話了。若爺沒記錯,庶福晉的份例中,一年四季,各會有四身成衣,四套頭面首飾,你,已經多久沒有領到這樣的份例了?」
舒玉哪裡知道這些事,只輕聲說道:「奴婢纏綿病榻已有一年有餘,對於這些事不甚清楚,左右奴婢也只是一個病人,也用不到這些……」
胤禛聽了這話,心中鈍鈍的疼,姝兒,想必吃了不少苦吧?
隨後,胤禛拍了拍舒玉的手視作安慰,然後將眼神放到一旁的兩個丫鬟身上:
「姝兒不清楚,那你們來說。」
花枝膽子大,最先開口說道:「回貝勒爺的話,格格一向心地好,起初府里送來的份例還是夠數的,可卻被劉嬤嬤他們瓜分去了不少,格格想著,自己如今失了寵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不容易,便由著他們了,卻不想後面凡是給格格的份例他們都一搶而空,也就只有這份例銀子不敢動了……」
花枝剛說完話,暖春大概是因為昨日發生的事,膽子也大了起來,便開始接口:「如今幸虧有貝勒爺您在,格格曾經的日子就跟在苦水裡泡著一樣!想用膳,若不使銀子,連口熱乎的都沒有,劉嬤嬤他們看格格病得起不來,連格格房子中的擺設都給他們搬了去!奴婢去尋福……」
「好了暖春,事情都過去了,多提無益。」舒玉打斷了暖春即將出口的話,抬起眼,眸中水波盈盈,含著溫柔的情緒,卻能安撫人心:
「爺,如今都過去了。現在追究過往的事,也並沒有什麼意思,如今,只要爺心中有奴婢就好了。」
隨後,舒玉緩緩站起身,輕輕地依偎進胤禛的懷裡,將頭靠在胤禛的肩上,胤禛先是一僵,隨後,抬手輕輕環住了舒玉的纖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