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小痴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但隨著毒性的減弱,晃動的視野和系統持續不停的提醒音喚回了她幾分的神智。
清醒過來時,魚小痴手中正攥著一團白布。
魚小痴一愣,怔松著便要鬆手。這時,她喉嚨中突然湧上了一股迫切的癢意。鬆開一半的手又握了回去,她扯過白布捂在嘴間,暗紅的血液瞬間浸透了白布。
魚小痴咳過一下,尤嫌布料不足,下意識抬手要去拉扯更多。
她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被捉住。有人在她身前輕點了幾下,魚小痴喉間的癢意便平了下去。
「西門吹雪?」她迷瞪瞪地喊出了床前男人的名字。
西門吹雪微微頷首,隨即鬆了手。
「其他人呢?」魚小痴問道。她雖還有些糊塗,卻也意識到此時房間內竟然只有他們兩個人。
西門吹雪道:「你餘毒未清,陸小鳳和楊霸去了藥鋪給你抓藥。司空摘星和其他人則去追查下毒的人。」
西門吹雪的嘴唇一張一合,魚小痴愣愣地盯著,看著反應依舊很遲緩。
西門吹雪在她的注視下停了解釋,不再多言。
他不再說話,但魚小痴的視線還是呆怔著未曾離開。
為了給她解毒,兩人距離頗近,西門吹雪垂眸間便可見她濃密纖長的睫毛和她眼下淡淡的青色。
便在他要開口時,魚小痴突然看向他的袖子問道:「你看見髒東西是不是會很難受?」
不知為何,西門吹雪潔癖的設定深入人心。
而魚小痴先前拽著的白色布料,正是他的衣袖。
「不會。」西門吹雪淡淡道。
他雖冷且喜靜,但卻並非冷苛到不通半分人情。自然不會去責怪一個中毒的女孩子弄髒了他的衣服。
魚小痴還是對他道了聲抱歉。
說話間,她的呼吸愈來愈低緩,聲音中也難掩虛弱。她還想再說些什麼。
西門吹雪打斷她道:「你現在需要休息。」
他這話雖不含多少命令的意味,但他本身的氣質已足夠令聽者言聽計從。魚小痴如今腦子不好使,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生不出多少逆反心理非要和人對著幹。
她本就躺在床上,聞言於是閉眼。
閉眼後,魚小痴反倒越發精神。人雖還虛弱,但她卻怎麼都睡不著。她豎起耳朵,靜靜地聽,聽西門吹雪什麼時候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