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丫鬟傻吧,有时候又能想到些点其他,季林钟打量了她一眼,才低声说道:“不会的。”
昨日二皇子派人过来监视他们,想也是被那活。春。宫给惊到了,今日必定不会来打扰。
果然不如奇然,季林钟吃过早饭后,往二皇子那边前去。
二皇子再见他的神色少了几分戒备,多了几分调侃,“季兄果然是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在我这别院都敢这么放肆。”
季林钟谦虚的拱了拱手,“都是自己人才敢这般。”
“哈哈!”二皇子见他这般随意,反而有些高兴。
与这些文弱书生相处了久了,开口礼仪仁孝,闭口之乎者也的,难免有些厌烦。如季林钟这般头脑清晰,事故圆滑的,简直是一届文弱书生中的特殊存在,与之相处起来反而舒畅的多。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像季林钟这种连亡嫂都敢惦记的人,为了权力能够放弃仇恨,将来在官场上必定是想方设法的往上爬,注定会成为他手下的一大助将。
“在京中不敢胡来,难得能来到这清净之地,昨日难免放肆了些,还请二皇子勿要怪罪。”季林钟这会才带了几分不好意思,“若是可以,烦请让二皇子妃能晚些召见我家嫂嫂,让她能多休息一会儿。”
二皇子听他这么一说不觉冒犯,反而笑的更是开怀,“没想到季兄还是一枚情种,”随后转过头,低声与身边的下人吩咐了两句,让带话去给后院的二皇子妃。
只要是人都有弱点,季林钟表面看似无限可击,他的弱点却是在他嫂嫂身上。
二皇子见他将自己的弱点如此轻易的暴露给自己,更是多了几分信任,转头与他说起了其他。
季林钟常年在外游学,本就比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知道死读书的书生,不知强了多少倍,二皇子但凡能说出口的问题,他都能对答一二。
甚至对于全国各地的风土人情,以及地方商业贸易都有些了解,引得二皇子好一阵佩服,在心中大叹自己果然没看错人。
温淑琳这一觉几乎睡到了正午时分,懒洋洋的爬起身,抱着被子做了起来,身子还有些疲惫。
“柳眉?”
一直在隔壁屋候着的柳眉听罢,急忙从旁边过来。手脚利索的将床幔往两边拢了拢,扶起温淑琳穿好鞋袜坐到了梳妆台前,才去收拾凌乱的大床。
温淑琳打了个哈欠,自行拿起梳子梳起了头发,镜中的女子就如久旱见甘霖的沙漠般,有种被滋润后的光彩照人,一颦一笑间,眼波流转,娇媚动人,风情万种。
季林钟从外头进来时便见温淑琳坐在梳妆台前,几步走了过来,看着镜中的女子,冷厉的眉眼柔了几分。
“我来替嫂嫂梳发可好?”
温淑琳轻笑一声,将梳子递给他,忍不住开口道:“没想到小叔竟还会这些?”语气中不知不觉带了几分醋意。
“往年在外游学时,虽有白柳在身旁一直照顾着,但大多数事都是亲力亲为的。”那是一段很长远的事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只能概括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季林钟将下巴磕在她的肩头,看着镜中亲密的两人,真是般配得很,忍不住亲了亲她敏。感的耳垂,语气十分暧昧,“我会的还很多,嫂嫂以后有的是时间去一一体会。”
这男人!本性一暴露,便是干脆连正人君子的皮都直接撕掉,连装都难得再装一下,说的话越发让她接不住。
温淑琳没好气的说道,“柳眉还在屋里呢?”
季林钟从镜中看了一眼正在床边收拾的柳眉,忍不住略带威胁的说道:“放心,她什么都听不到。”
什么都听到了的柳眉,身子忍不住的颤了颤,只好继续装耳聋。心道这么反复无常的主子,怕是只有白柳那没心没肺的才伺候的了。
不能与他比谁脸皮更厚,温淑琳只好转移话题,“你怎的没有去二皇子那头,巴巴的跑来我这儿?”
“已经去过了,只是拒了他留下吃午饭的邀请,特地回来想与嫂嫂一起用饭。”
季林钟调戏够了,才开始正儿八经的替她梳起头发来,女子的发髻太过复杂,他只会简单的。
温淑琳有些担心,“你这样不像旁人一般上赶着去巴结他,会不会不太好。”
“嫂嫂放心好了,如今我将自己的把柄与软肋都暴露给了他,便是再随意一些,他也只会觉得我就该是这样的。我若上赶着去巴结,指不定他还会觉得我另有所图。”
温淑琳默了默点点头,她的担心有些多余了,如他这种奸诈狡猾的性子,心里怕是另有打算。
“小叔心里有数便好,凡是要考虑到家中还有人,若是出了事,那……”
“嫂嫂是在说自己?看来嫂嫂心里很是担心我,”季林钟替她挽好头发后,在她脸上亲了亲,又拿起梳妆台上的好几根簪子,一一在她发髻上比划了一下,“嫂嫂今日想簪哪支?”
“要素净一些的,”温淑琳随手指了指,白了他一眼才道:“我说的是小叔该考虑到阿旭,若是你出了事,阿旭要怎么办才好?他已经没有爹娘了,若再没了叔父,不知会有多伤心。”
将簪子替她固定好,满意的看了看镜子中自己的杰作,“嫂嫂放心便是,我做事自有分寸,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你与阿旭,我也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
与季林钟吃过午饭后,温淑琳歇了一会儿,才去了陈明珠那头。
进门的时候,温淑琳明显闻到房中除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还多了一丝血腥味。
陈明珠的脸色比昨日还要难看,惨白的双脸,几乎如鬼魅一般,若不是那双带了恨意的眼睛赋予了她一些灵魂,温淑琳只怕会觉得床上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答应了吗?”陈明珠看着光彩照人的温淑琳,曾经嗤笑她不过是一个寡妇的自己,如今竟然比她还要惨,心中有些戚戚然。
温淑琳点了点头,“你想如何做?”
陈明珠勾了勾手指,让她附耳过来,小声在她耳边说着自己的计划。
温淑琳听完后只觉得一阵心惊,她想起了进京时的那次,她差点趁季林钟晕过去时将人杀了,只是当时没恨得下心下手,大概是因为当时的自己还没有走到绝路。
事实也证明了,永远不要将人逼到绝境,否则那人的报复,便是来的比那狂风骤雨还要猛烈。
“此事牵连太大,我做不得主,我只能保证替你将话带到。”
温淑琳藏在袖子里的手忍不住攥进了几分,她原以为陈明珠至多只是想报复下陈家,没想到她竟然想让所有人为她陪葬。
陈明珠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紧紧的捏着,死死的盯着温淑琳的眼睛仿佛透过她看向了其他人,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