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子住了十几日,胤祯天天和富勒骑着马出去,不到天黑不回来。下人们见如澜一副未婚女子打扮,衣着又不似下人,又与胤祯同居一室,都道她是胤祯藏在外面的红颜知己,平日对她也是恭恭敬敬的,如澜就是想找个人说说也难。
除了晚上和胤祯疯狂地亲热,她好像真的没什么事可做。胤祯见她每天皱着眉头喝那汤药,倒是安慰起她来,说是等他的事成了就让她有自己的孩子,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如澜隐隐察觉到他要做的是什么事,但不敢瞎打听。白天无聊够了,等胤祯晚上回来,就变着花样向他撒娇,和他胡闹,弄得胤祯又好像回到毛头小伙子的时候,对闺房之事热络起来。胤祯的那几个福晋都是大家闺秀,有时候难免矫情,在闺房里也是规规矩矩的,有哪一个像如澜这般随性活色生香呢。
十几天后,福管家回到庄子,胤祯便也带着如澜一起回贝子府。在府门口胤祯碰上正从里头出来的大夫,不过大夫并没有瞧见他,和送他出来的静云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去。静云却一眼看到了胤祯,连忙屈身行礼。胤祯向大夫离去的方向一摆头,皱起眉头问:“你主子的病又犯了?”
“爷,福晋有喜了。”
“什么?!”胤祯一脸错愕。
“大夫说有两个多月了,主子这次害喜很厉害,吃什么吐什么,人都瘦了一圈,您出去这些天她都躺在床上呢?”
两个多月?推算起来应该是他回来的那天播下的种,就那么一次竟然有了,真是一枪中的呀。胤祯边迈步向里头走边说:“怎么不派人告诉我?”
静云瞟了一眼跟在胤祯身边的如澜,没好气的说:“奴婢本来是要让人告诉爷的,可主子偏不让,说是如澜难得跟爷出去,不要打扰你们。”
如澜听了垂下头,不敢再看静云一眼,胤祯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掌心,淡淡地说:“你先回房吧,我到若儿那里去了。”
“是。”如澜小声应答。
话说完颜汐若体质不好,这次怀孕反应又强烈,吃不下睡不好,侍候她的人天天如临大敌,生怕出了一丁点的差错。小厨房里整日都熬着安胎的药,可是完颜身体实在是太差了,安胎药也喝不下去。胤祯请了御医过来,可是御医也束手无策,这女人妊娠反应哪有药治呀?
害喜严重是一回事,太医却告诉胤祯另一个更不好的消息,完颜腹中的孩子能否安然诞下还是个问题,以她的体质根本就不宜孕子。胤祯听了太医的话后,心情就沉重起来,嘱咐静云等人要打醒十二分精神侍候,他也时不时往完颜房里跑。
舒舒觉罗等人可真是恨死了,先是一个乔如澜把胤祯夜夜缠在房里,紧接着完颜汐若又有身子,让她们这一帮人只有干瞪眼的份。
如论怎样小心谨慎,完颜汐若肚子中的孩子还是保不住。那天胤祯正在书房里写字,秋荷急匆匆跑过来,一进门就扑到地上:“爷,不好了,福晋出血了。”
“扑通”胤祯手中的的狼毫掉到地上,怒喝一声:“那还不快请大夫?”
“已经请了……”秋荷话还没说完,胤祯已经越过她冲出门外,旁边的如澜愣了愣,赶紧丢下手中正在研磨的墨条跟镇出去。
此刻完颜汐若房前围满人,婆子丫鬟都涌到里头,胤祯一把推开站在门口的两个丫头冲了进去,如澜刚跑到门前就听见里屋胤祯气急败坏的怒喝:“大夫怎么还不来?你们都愣在这干嘛?去请大夫,快去!!!”
“爷!您别急,大夫应该快到了,福晋身上正难受,您别那么大声啊!”一位老嬷嬷在旁边劝说。
胤祯正要训斥她,听到最后那句话又噎了回去,转身冲到完颜汐若床前,握住完颜汐若的冰冷的手,急促地说:“若儿,别怕,大夫马上就来了。”
完颜汐若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痛苦地佝偻着身子,听到胤祯的声音,她费力的睁开眼睛,奄奄一息的说“爷……这孩子……怕是……怕是……”
“没事,我们有弘明弘暟就够了”胤祯摇着头,阻止完颜汐若说话,看她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他的心都快碎了。
“爷,大夫来了。”静云把大夫拉到完颜汐若床前。胡子花白的老大夫朝胤祯一弯腰,恭敬地说:“请十四爷安!”
“免了免了,快给福晋瞧瞧!”胤祯一把拽住大夫的手拉起大夫。
大夫忙打开药箱,旁边的嬷嬷迅速搬了凳子给大夫,秋荷赶紧拿起垫子放在完颜汐若的手腕下,这一切都在眨眼间完成,大夫这才掏出帕子覆在完颜汐若手上把起脉。一屋子的人都紧张地屏住呼吸,生怕弄出声响影响到大夫。除了完颜汐若偶然的呻吟声,屋里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大夫把完脉,神情凝重地对胤祯说:“十四爷,福晋腹中的胎儿已无脉象,必须尽快施针催下残胎啊!”
“别再废话了,快动手施针!爷只要大人无虞,其他的……不必理会!”胤祯火爆的呵斥,一脸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