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极其美妙的并存状态,陈钰鹿一直有所耳闻心之神往,但却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和充足的时间以及余钱去圆梦。
只是她没想到,会被沈津风一直记在心上。
陈钰鹿死死地盯着沈津风看,可却看到他的眼里竟然有一丝让她感到陌生的冷漠,她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当年那些冷漠无情的人。
沈津风的动作有多快,他心里对沈家的恨就有多与日俱增。
陈钰鹿太了解他,可又不敢轻易劝住他,毕竟那是他的妈妈,他想要为她鸣尽生前遭遇的不公,这不是什么错事。
“那你……好好的,注意安全。”千万句话噎在喉头,最终却只化为了三言两语。
陈钰鹿做不到支持他,但至少不会反对他。
电话响了,是陈家的座机打来的,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陈钰鹿心头,在她接通电话的那一刻,竟一时腿软差点跌坐到地上去。
还好有沈津风抱住了她,她才能稳稳地拿住手机听到陈昱鸣急促的求助,“姐,爸又发疯了!我拦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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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钰鹿赶回y县老家的时候,举陈昱鸣打电话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
期间陈钰鹿让弟弟隔十分钟就给她打一次电话报备一下情况,开始半个小时的时候陈昱鸣都有按照姐姐的吩咐打电话来,可后面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陈钰鹿心急,沈津风的心里也急。
她只是说家里有事要赶回家去处理,却没有具体说究竟是什么事。
沈津风跟着着急,心里预演的最坏结局就是陈家爸妈出了什么事进医院了,或者是陈爸死性不改又借钱欠债被人追债了。
沈津风宁愿是后一种,至少后一种可以让他用他曾经最看重的钱来解决,可前一种……那就不一定是有钱就能解决了的。
陈家不大的老式住房里,除了简单的房间构造和墙上残留着的陈昱鸣小时候胡乱涂鸦的画迹外,破碎的瓷片和玻璃以及四处散落的灰白纸张,几乎让沈津风回忆不起这是儿时自己住了八年的家。
陈爸不见了踪影,只剩下陈妈默默无言地躲在厨房,悄悄检查着自己的伤势,偷偷地抹着眼泪。
陈钰鹿脚步轻轻的,并没有先去戳穿陈妈一直以来维护的家庭和睦的表面假象,而是进了陈昱鸣的房间,问他电话的事。
“爸把电话线拔了,手机也给摔了。”陈昱鸣揉搓着自己的手掌,既愤怒又自责。
陈昱鸣的脸上有明显的一块乌青,一看就是撞到了什么硬物上造成的,陈钰鹿几乎可以还原陈爸殴打陈妈时,陈昱鸣想要冲上去护住陈妈或是拉开陈爸,却不敌陈爸的力气被推开撞到什么地方的场面。
沈津风这时进屋里来了,他刚才进厨房去看了陈妈,现在是进来和陈钰鹿汇报情况的,“阿姨伤得有些严重,需要去医院看看才行,你快带着阿姨和昱鸣去医院,这里我来处理。”
沈津风说完就拿出手机,准备让卡尔找人来,大概的计划是先派人去把陈爸找回来,然后让律师来处理这件事。
家暴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更何况从陈妈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来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无论陈妈愿不愿意,陈爸必须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别,”陈钰鹿拿下沈津风的手机挂断了电话,“你带妈和昱鸣去医院,我留在这儿。”
她的声音笃定严厉,再没有一个女儿对父亲的尊重,“我要和他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