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凭什么以为杜诺是想见她,是想关心她这两年过得好不好呢?
她和季远,连朋友也算不上。是她一直在追逐着季远,而季远对她,是看都不想看的。
“说吧,你有没有找过杜诺,有没有打电话给她?”
“我没有见她,但是,我打过电话给她……”
“你真打电话了,说,你和她说什么了?”
“我……我当时喝了许多酒,我已经想不起来我说了什么!”
啪!
季远扬手将面前的咖啡杯打落在地上,生气的模样像是要打人一样,“云清颜,你……你这算什么?你自已说过的话,一句‘想不起来了’就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你是不是活得太轻松了?是,你是喝了酒,说的都是醉话,可是,你这些醉话,这些不负责任的话,为什么不留着对你自已说,你为什么要去打扰杜诺?我们就要订婚了,你这就是蓄意破坏我们的幸福!云清颜,我和杜诺好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喜欢我,是你自作多情,这怨不得别人。你没有理由把怨气都加诸在杜诺身上……”
季远的喊声越来越大,咖啡厅里的音乐声戛然而止。
云清颜的头懵懵的。
她那天晚上打电话给杜诺,当时,她喝了两瓶红酒。说话都不太利索了。可是,她清楚地记得,她跟杜诺说了很多,很多……
“季远,我头疼,我实在想不起来了。但是,不管我说了什么,你和杜诺还是举办了订婚宴,你们还是在一起了,所以,不管我说了什么,也没有对你们造成坏的影响,不是吗?”
“你还说!”
季远一把擒住了云清颜的手腕,眼睛泛起了红色。
“云清颜,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冷面冷心的人,所以我才讨厌你,永远也不会喜欢你。你连放开煤气,让我们一起死的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恶毒的事做不出来呢?”
云清颜的手腕被季远扯得生疼,她也是动了气,“季远,谁没有年轻过,谁没有任性过?不管我做了什么,我都是为了爱你。爱你,你懂吗?我虽然不及杜诺完美,可我也是一个清白纯洁的女孩子,我对你的热情,上帝都在看着,我承受的痛苦,也只有上帝了解。你还这样说说,你凭什么?”
季远怒目盯着云清颜,大约半分钟后,他甩开了她的手,不再看她。
“云清颜,我不怕告诉你,就因为你那个电话,真的杜诺离家出走了,而假的杜诺趁虚而入,和我订了婚。”
什么?
云清颜顾不上自已的痛,惊愕地望着季远,“季远,你说,乔伊口中说的那个,和你闹分手的那个杜诺,果然不是真杜诺?”
“她不是杜诺,她就是一个冒牌货。”
季远怆然站起来,仰面长叹,无法言说的自责和痛苦几乎把他打垮了。
云清颜怔怔地望着他,最后,脱口而出问道,“季远,那真的杜诺去哪里……”
“住口!”季远被云清颜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云清颜,你还有脸问我?要不是你一个电话搅得杜诺心神不宁,她会离家出走吗?现在杜诺找不到了,全是你的责任!你现在就去给我找,现在就去,找不到杜诺,明天我就让你和你妹妹睡大街上!你们欠了季氏九千多万美元,这样巨额的债务,若不是我父亲仁慈,早就将你家的房产抵债了!”
“季远,你怎么能这样?”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你都能恐吓我的女人,害得我们夫妻分离,我为什么不能履行债权人的权利?”
“你……”
云清颜面色寡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季氏大楼里正处于紧张有序的工作状态。
“好饿啊!”姚佳绷直了脊背坐在电脑前,眉心难受地拧在一起。早晨起晚了,只吃了两片面包,这个时候,实在是撑不住了。姚佳看看四下没人,立即放松地仰靠到椅子上,放松一会儿。
要是办公室里有吃的就好了。
她遵守董事长的规定,没有在办公室里放零食,所以,这个时候,只能干饿着。
就在姚佳饿得没有力气,想休息一会儿的时候,电梯铃响了,然后就是踏踏的脚步声。高跟鞋清脆地砸着地面,听上去轻盈而有活力。
姚佳不敢再偷懒,“等一下,你是谁?怎么就敢闯董事长的办公室?”
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细腻的女孩子回眸望过来,“你问,我是谁?”
“是啊,就是问你的。”姚佳没好气地重复了一句。
“这是我的身份证,我相信你只看一眼,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姚佳接过女人手中的身份证,扫了一眼,立即在心里后悔不迭——这个女人竟然是季铭琛的妹妹季铭琪!
可是,门口的保安为什么不先跟她说一声呢?
哦,刚才她去了一次卫生间,或许就是那个时候有电话打过来。她肚子里正饿呢,也没有心思看有没有未接电话。
“您的身份证,请您接好。”姚佳毕恭毕敬地将身份证还给了季铭琪,却拦在她面前,不让她再朝着季铭琛的办公室走,“季小姐,您既然有这样尊贵的身份,想必您也知道季董的脾气吧?他正在和田助理谈事情,其它人不能打扰。不如,您就委屈一下,在我办公室等会儿。等田助理回来,您再进去。”
“什么,你让我等?季铭琛可是我亲哥,你拦下我,我要向我哥告状……”
“季小姐,我知道以您这样高的素质,怎么也不会做那样的事,对吗?”
姚佳心里想骂人,却还是忍着劝住了季铭琪。季铭琛特意打电话说的,他在谈事情其它任何人不得打扰。她自然不敢放季铭琪进去。
姚佳带着季铭琪回了办公室,坐到电脑前,这时她发现,在监视器上出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是乔伊?乔伊也要见季铭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