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隱匿在燭光以外的人,更是全都望了過來。
看不清的面容下,望來的目光晦暗而專注,他們藏在黑暗中,窺探著唯一出現在光源下的漂亮寶物。
仿佛在觀望他的身體部位,看哪個地方好取下來。
岑清都快被如此真實而可怕的場景嚇壞了。
【系統……】
他的思緒一片混亂,將陰森的環境和被分屍的結局連接起來,只覺得心口發涼。
這個人在問什麼?
……他要怎麼做?
腦海內好久都沒有動靜。
就在岑清以為系統不會回他了的時候。
【不要撒嬌。】系統似乎是頓了一頓,低聲說,【好好完成任務。】
【有需要的話,顧客會幫助你。】
「……」
他並沒有撒嬌啊……
岑清有點委屈。
忽然進入這樣的場景中,他算得上是舉目無親,就認識系統一個人。
想要尋求幫助,卻被委婉而無情的拒絕,甚至還把他往外推……好過分。
這層情緒鮮明地表現在了臉上。
瑩白的臉龐柔滑細膩,肌膚上仿佛籠罩著珠白的光暈般,唇瓣卻那樣的紅。
清純又詭艷。
此時因為呆愣的神情,微微啟唇,仰起面頰一副可憐無辜的樣子,只讓人心裡發癢,想讓他的耳尖更紅,眼中水光更滿,最好是自稠艷的眼角落下淚來。
在場的人都忍不住輕嘆,同時有人飽含惡意地想著……
——真是一個標準的艷鬼新娘。
岑清能感覺到諸多落在臉上的視線。
夾雜著探究、期待,但無一例外都隱含著飽滿的陰暗而富有深意的情緒。
他無力反抗那些視線。
它們像周邊無盡的黑暗一樣,暗中舔舐著他的肌膚,從泛粉的眼皮到纖白的脖頸,仿佛要將他湮沒在無限的窒息中。
岑清唯一的抵抗就是顫著眼睫,絞盡腦汁地想著男生的問話——「停什麼?」
什麼停什麼……
要回答……怎麼回答……?
因為過於緊張,他瑩白的面龐都升起暖熱的粉意。
對面的人眯了眯眼,舌尖抵了抵口腔一側,喉結忽然滾動,發出一聲低而短促地輕笑。
聽著很是惡劣。
燭光在他高挺的鼻樑上跳躍,眉宇下的陰影不斷擰動,仿佛有什麼東西要猙獰爬出。
散漫的聲線帶著沙啞的風流感。
「最後一筆是不想寫,還是不敢寫啊?……不過是大冒險的懲罰而已,不用這麼謹慎哦清清。」
寫……?
岑清捕捉到他話中的信息,自石板地面向上蔓延著的冷氣卷上岑清的下肢,逐漸染上指尖。
下意識蜷了蜷手指。
這才感到自己冰涼發麻的指尖似乎觸到了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