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亂之下將手抵住了段陽的手背。
細瘦白皙的指尖,透著鮮嫩的粉,用力間泛著幾欲透明的白。
他眼睛睜得大大的,漂亮帶著鉤子的菱形眼尾都變得更顯鈍感,裡面的淚差一點點就要落下來了。
男人的指腹已經貼近了他的膝蓋上方,大拇指陷進那層綿柔的軟肉里。
隔著薄薄的褲面。
也能感受到那與自己完全不同的溫度。
岑清體溫本來就偏涼,怕熱怕燙,但他遇上的追求者卻都是滾燙燒人的溫度。
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段陽也不例外。
他不停地發著抖,很輕微又無法遏制。
說不清是嚇得還是被過人的溫度燙得難受。
系統說的沒錯。
段陽的確是來報復新娘的。
他帶著顯而易見的惡意,視線在岑清不斷輕顫的眼睫毛尖端上划過,像是無形的舌尖舔過了濕紅的眼角,最後盯住了岑清瞳白分明的眼珠。
水光瀲灩明媚。
男人聲調略顯詭異,壓得又輕又低。
「清清真漂亮啊。」
說話間,指腹在膝蓋內側用力不大的碾著磨著。
「不知道從這裡割下去,會不會哭得更好看呢?」
屋內的燈光閃滅了一瞬。
屋外樹影婆娑,每一片葉子,都猶如黑漆漆的眼睛,盯著那扇被關地緊閉的房門。
……
春宵暖帳,人影浮動。
猶如婚房的空間內,卻上演著荒唐的關於分屍的調情討論。
岑清眼光氤氳,驚惶地看著段陽。
他半蜷縮著雙腿,因為角度原因自下而上地抬著面頰,完全僵住不敢動了。
岑清眼淚倏忽落了。
「噠」
晶瑩的水珠在淨白的眼眶中央蘊滿,清透圓潤,在下眼睫中央聚出一滴,眼睫不過輕輕扇動一點兒,就快速地墜落。
滴在了段陽的手指一側。
潤到了指腹中。
剛剛被段陽握住膝蓋的那隻腿肌肉緊繃,大腿和小腿形成銳角的弧度,將段陽修長的手指緊緊夾在膝蓋下的軟肉間,只有指尖露在外面。
段陽瞳孔微縮,在背光之下看不清晰,指節曲動。
岑清又是輕輕一顫。
相較於他的腿肉而言,段陽的指節實在是堅硬,在緊繃的褲外勾動更是觸感清晰。
他的臉頰染上淡淡的粉,兩團粉暈從眼角一直蔓延到耳尖。
段陽喉嚨發乾。
這個漂亮的小艷鬼……在勾引他嗎?
岑清發覺段陽的指節越發囂張,在他的膝蓋窩內難耐地摩挲,幾乎認為自己要交代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