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在眼眶中的淚花險些落下來。
「不可以摸?」
山神誘導的聲音趨於淡漠。
語氣仍是溫柔似水,「你穿著紅色的禮服,嫁給我的那天,可比現在乖多了。」
冰涼的指尖摸到了岑清的眼角。
「安靜地躺在這兒,柔軟、微涼,像一尊可愛的玉像。」
緩慢地划過溫暖的皮膚,滑到鬢邊,輕輕壓了下那顆細小的紅痣。
岑清被冰得微微顫抖。
他想要偏頭,然而身體無法動作。
淚水沿著冰涼指尖按壓的路線,濡濕了那顆紅艷的痣。
指腹下的肌理光滑溫熱。
山神忽而笑了,「我漂亮的小新娘,現在似乎比之前溫暖了不少。」
他說的很明顯了。
喜歡現在的岑清,不願意放人走。
岑清不敢深想,當初山神是為什麼放過他的。
按照劇情的話,他當時是被分屍送來的……如果山神就好這一口的話,他只能瘋狂遠離了。
漂亮的棺中美人哪裡知道,山神是要把他弄暈了再玩。
……不過到底要不要做那種危險的分屍行為,也有點難說哦。
長著腿的新娘會跑。
也許還是斷了好。
岑清忽然敏銳地察覺到空氣里濃郁的危險意味,脊背比剛才還寒冷。
他眼睫動了動,聲音輕細。
「我現在是活人,所以你會覺得……皮膚很柔軟,」岑清嗓音綿膩,小心翼翼地說,「如果死掉的話,手感肯定會差的。」
山神笑了。
「活人?」
兩根食指摸上了岑清的唇。
「還要吃掉男人的精氣才算活人的厲鬼,」山神道,「出棺做什麼呢?」
一股曖昧的涼風,吹拂在岑清的唇上。
「要去……勾引更多人?」
岑清下意識想要抿唇,卻險些將壓上來的指尖含住。
他眼瞼泛紅,聲音也羞赧綿軟,「我沒有……」
他想起昨晚的恐怖場景。
——明明是那些男人的「靈魂」自己湊過來的。
他吸個精氣都快嚇死了。
舌尖在唇齒微動的時候下意識想要將外面的東西抵開,卻舔上冰涼。
岑清眼睛紅了一圈。
他快速收回舌尖,腦海中卻想著自己是不是真的好過分。
明明就是傷人性命的厲鬼……
怎麼還要否認呢?
可是那些是任務,岑清不想完成不了任務,死在這種可怖的世界中。
想到還要活著離開這裡,岑清這才揚起了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