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像是被盯上的綿羊一般,即將被獵人開膛破肚的恐懼感。
微微啟開的牙齒忽然就不敢動了。
咬了……咬了的話,會不會被弄地更狠呀。
「唔……」
岑清紅唇輕微地抿合了一下,軟軟地裹住段陽的指尖。
卻仍發不出「不」字。
不能掀開的嗚……
他很輕微地搖了搖頭,瑩白的下巴精緻惑人,在男人的眼底印著一抹撩人的白艷。
段陽的呼吸似乎比剛才粗重了些。
岑清那恐怖的預感也應驗了。
「不掀開你的蓋頭也可以啊——」
「今晚把你分屍掉,」段陽語氣低緩,仿佛在說一個很平常的事情,還徵求岑清的意見,「只要明天有人不在,我就知道誰是新娘了,對不對?」
岑清睜大了雙眼,一時間連扶在段陽手臂上的指尖都微微攥緊。
「看你露在外面的部位……」
段陽的視線從岑清繃緊顫抖的玉白足尖上掃過,沿著纖細青脈爬過的腳背,一直到肌理白膩反光的小腿,他神色晦暗,「漂亮極了。」
「把四肢弄斷,藏到棺材裡,明天讓每個男人的都來觀看你漂亮的軀體,評價你身上會落著誰的白斑……怎麼樣?」
身下的棺蓋被敲了兩下,發出聲音。
那微博的震感卻讓岑清尾椎都漫開冰涼的麻意,呼吸都艱難了些。
他的身下就是那個棺材。
段陽恐嚇的話語中仍然藏著色.情的欲意,但岑清卻是被那「弄斷四肢」給嚇得渾身發抖。
他本來出來做任務就是為了不受那種疼的……
岑清的臉色更白了。
男人的指腹鉗著他的下巴,大拇指在他的唇縫間摩挲,帶出一點點微涼的水光,將上唇都染得亮晶晶的。
「我說棺材裡怎麼空了……」段陽輕輕笑了,「原來是小艷鬼自己走出來,吃男人精氣去了。」
他的嘴唇靠近岑清的耳畔,眸光陰暗,話語中帶著某種極為不甘願的陰冷。
「是不是還吃了,別的東西?」
就像是沒有得到主人獎賞的狼犬,眼睜睜看著別的狗狗都有了。
就他沒有。
岑清的腦海中一片惶然,不知道段陽怎麼對厲鬼新娘有這麼大的惡意。
聽起來就像是新娘「臨幸」了別人,卻沒有「臨幸」到他一樣。
說的話也讓人云里霧裡。
明明新娘身份的岑清,也只是和段陽第一次見面而已……
岑清幾乎不抱希望地發出一聲輕綿的低吟。
「我唔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也只吃過一次精氣,那還是白色的影子自己湊上來,讓岑清把手搭上去的,除了涼涼的感覺,其他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