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偏著吊起來,將那點兒媚色暈染地清冷不耐。
視線虛虛地落在了三角頭顱的花紋之上,眼中水汽氤氳,思緒迷糊,甚至連焦點都看不清。
嘴巴好痛……
再塞就生氣了。
於是在一種詭異的、不同於殺戮的曖昧情景之下,三角頭捕捉到了他的意思。
想要殺掉清清很簡單。
可是想要得到清清的喜歡卻很難。
三角頭怪物渾身硬邦邦的肌肉,卻毫無用處地站在岑清的身前,他沒有再動作,但空氣里一直存在著陰鷙的氣場。
良久。
三角頭怪物才動作。
他這次沒有探入,而是緩慢地、用堪稱小心的力道,輕輕地將已經塞入岑清口腔里的漆黑鐵器尖端抽了出來。
岑清沒有感覺到他的「小心」。
三角頭怪物的鐵器頭顱沉重可怖,戳著岑清舌尖的部位是完全立體的三菱錐,邊棱凸起冷硬,刻著弔詭猙獰的花紋。
這樣一個物件緩慢抽出,難免要磕磕碰碰。
於是下一秒。
「咯」
硌到了岑清的牙。
冰涼的鐵器哪怕是在清清口腔里待了那麼久,都沒染上一絲熱氣,還是冰錐一般的溫度。
又硬又冷,沿著牙髓麻到大腦神經。
直接將岑清的淚花給磕出來了,兩道清亮的水痕再一次沿著瑩白美麗的臉龐滑落。
「……你故意的……」岑清嗚咽了一聲。
濕紅漂亮的眼角微微眯起,淚水如掉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
「你不僅塞進來那麼多……你還那麼用力地碰我的嘴巴……」
「我討厭你……」
琥珀色的眼珠上水光轉動,蝶翼般的眼睫輕顫,哪怕在哭泣,也仿佛只是全心全意地望著你。
岑清口腔發麻,還帶著被塞入的感受,說話時慢慢的。
字句不太清晰,可實在綿軟好聽。
就像一隻貓咪被捏了尾巴,轉過身用嬌嬌氣氣的軟糯音色「喵喵」罵你,命令你不准捏了。
可誰都會再次伸手的。
三角頭怪物將掐著岑清側腰的手抬起,這是一隻明顯變異的手掌,手背上青紫色的血管寬大凸起,色澤發黑,仿佛時時刻刻都有活物在裡面遊動,但也能清晰地看出來,它的前者曾經是極其富有美感的修長指節。
可怖的手掌抬起,滾燙的指節鉗住了岑清的下巴。
「……」
岑清抿上了嘴唇,不敢說話了。
雖然他抿了好幾下,才從冰麻的感覺中意識到自己嘴巴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