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的外皮浸著水液,反射著暗光,高溫讓它們一出現在冰冷的空氣中,就騰升起沸騰的白汽。
表皮上遍布感知細胞,除了視覺,還包括嗅覺、觸覺、聽覺。
隔著一層玻璃,它們看到——
紅潤的口腔消失了。
就好像誘動欲望的部位被藏起來了,花瓣一樣的唇瓣緊閉,連香氣都吝嗇送出。
狹小容器內的樹根們猙獰地亂舞揮打,這才衝出了封閉的容器。幸虧岑清那時已經轉身離開,否則真的會被嚇暈也說不定。
一旦離開了容器,岑清那獨屬於活人的氣味,瞬間點燃了身後怪物的食慾。
想要直接將他攬著腰勾過來吃掉。
或者……直接穿過口腔……湧入任何想去的地方。
塞入緊緻的內腔。
填滿他。
數不清的樹枝扭動著襲上岑清的後背,圈上了他的腳踝,岑清被扯得幾乎要頭朝下倒下去。
卻栽倒在一個軟綿而有彈性的地表上。
他穿過了門檻,身後的閘門再度關緊,發出強硬而機械的巨大咬合聲。
牆角亮著紅燈的攝像頭,在新的房間冰冷注視著這一幕。
岑清呼吸急促,臉頰因為奔跑而微微泛粉。
「唔…」
鼻息發熱,溢出輕微的悶聲。
手腕發軟地把自己撐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摔在什麼地方,只是臉色發白地蹬著小腿,想要先將圈著腳踝的東西給甩掉。
剛剛閘門又一次給他把怪物喪屍的肢體切斷。
這次是系統幫了他。
岑清紅著眼眶,小聲道,「謝謝。」
系統:【……不是我。】
岑清一怔,「剛才不是你開的門嗎?」
系統沉默了一陣,道,【可能是。】
他情急之下確實準備幫忙,畢竟身後的喪屍當時只有食慾,岑清會被那些枝體穿破身體,會真的死翹翹。
但是也僅限於開門。
【在你逃出來之後,門,不是我關的。】
岑清聞言一悚,聲線輕顫著問道,「什麼、什麼意思……」
他幾乎要哭出來了,瞳孔害怕地放大。
難不成這裡還有鬼嗎?
系統看出他心中所想,【這不是靈異副本。】
【在這個大樓里,還有其他可以操縱閘門的存在。】暗示幾乎要直接貼在岑清的腦袋上了。
但岑清剛剛受過驚嚇,邏輯思緒根本順不過來。
怕得腳踝都在抖,軟趴趴地低聲輕泣著,「你能不能……先幫我把腳上的繩子去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