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另一隻手的指腹在上面用力按壓摩擦,卻只是將皮膚搓得越來越紅,上面滑膩膩的黏液絲毫也沒有去除。
反而是將發熱的氣息又散了一些,好像岑清一動,便裊裊泛開那種味道似的。
漂亮的眼瞳忽然睜大,望著自己的手掌輕輕顫起來。
他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被一個渾身火熱的異形喪屍惡劣地舔舐了全身——用那不知道是舌頭還是什麼樹根一樣的條狀物。
甚至那東西……那種色情又恐怖的東西,還是在長在頭顱位置上的。
與非常規的生物貼貼,給岑清帶來極大的精神污染。
不能回想。
一回想,岑清就感到額前的皮膚緊了起來,整個人像是過了電一般又麻又顫。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眶裡水光晃動。
胸腔里又悶又熱,舌尖在下齒內縮地很緊密,貼著齒縫緩慢移動,岑清輕細抽泣著感知著口腔里的味道,他剛剛好像感覺到,有一根「舌頭」舔進了他的嘴唇……
不要嗚嗚,那種奇怪的、討厭的液體,不要再進入他的嘴巴了。
岑清往裡爬了爬,滿心委屈地跪坐在地上,舌尖在口腔里劃拉著。
指尖在旁邊的櫃牆上不知道摸到了什麼。
黏噠噠的水液擦過某處。
在他無知無覺的時候,上面亮起和剛剛在玻璃牆上一模一樣的文字。
【請出示密碼:○】
【成功讀取您的信息,尊敬的X先生。】
閃爍了兩秒後,這行文字瞬速消失,岑清抬起頭的時候,什麼都沒看到。
他只聽到這邊傳來一聲很輕微的「嚓嘣」聲。
岑清神經敏感地抬眸望來,生怕還會出現什麼怪物,心跳險些驟停。
但什麼也沒有,只是被他稱為第二道屏障的櫃門,慢悠悠地退了下去。
所有的艷麗針劑擺在櫃面上,排列地整齊而充滿秩序,好像在等待誰將它們拿走,每一隻毒劑都能進行一場病毒的末世狂歡。
在每一個色澤濃烈的針劑旁邊,都擺著一個相反色調的解毒劑。
岑清的目標,那枚藍色的解藥就在上方。
他愣了一下,不知道這櫃門是怎麼打開的,但還是微微用力地撐著地面,腿腳半軟地起身。
這道纖細的身影站了起來,輕微晃了下身形,才緩慢立住,身上的衣服恍若半透明的凝膠,貼附在肌膚上,勾勒潤透出淺粉的圓潤輪廓。
吸了黏膩水液的布料貼在大腿上,岑清赤裸著腳踝走過去,伸手將藍色的針劑拿了下來。
水痕沿著腳踝滑落到地面,在腳印上印出淺淺的一窪。
針管很粗,落在岑清的手中,中指指尖堪堪才和大拇指相碰,幾乎和他的手腕一樣粗。
——裡面是厚重的玻璃,聚攏著螺旋形的熒藍液體。
岑清將它握緊,抬腳就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