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著兩個托盤,語調依舊是帶著笑的,「你們好像完全忘記了,清清不喜歡周圍有太多人……如果連和清清獨自相處的能力都沒有就少讓他煩心。」
最後半句話,聲音驟然變冷。
在權縉的警告下,學生全都不甘心地離開了。
他好像話裡有話,以至於岑清聽著,那「少讓他煩心」除了字面意思外,還有另一層含義。
而且是並不溫和的含義。
岑清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權縉正噙著笑擺弄著碗筷,嘴角的弧度有些冷漠。
「他……」岑清想了想,如何形容男生的冷意,「怎麼忽然那麼生氣。」
系統:【你看著吧。】
周圍安靜下來,權縉把筷子勺子都給岑清放好,被伺候慣了的岑清隨手將粉紅信封放到一邊,拿著勺子先喝了一小口湯。
對面的男生久久沒說話。
注意到權縉瞟來的眼神,岑清一頓。
「這封……又是情書吧?」權縉輕聲道,語氣有些發飄,好像正壓著什麼情緒似的。
「明明之前還停了一些時間……適應地真快啊……」
後來那句喃喃,因為太輕而融於空氣。
岑清沒有聽到。
他點頭道,「你剛剛離開好久,他們就過來啦……」
那意思好像是,如果不是權縉離開他身邊,怎麼會有人趁虛而入和他搭話呢。
像一隻離開主人,就會隨時被外人摸的矜貴貓咪。
可是貓咪還有些小煩惱,他也無法拒絕那麼多人圍上來的狀況呢,冷淡也無法阻止別人靠近,他又能怎麼辦呢?
只能賴主人沒有時時刻刻保護好他……不讓外人碰了。
權縉眼神微閃,嘴角又緩緩勾起。
這是把鍋全都推到他身上了啊。
漂亮的後桌,完全把任意追求者當做可以避風的港灣,好像人人都能碰到他似的。
就比如,現在的他。
……他聽出來的這些,會不會和別人聽出來的是一個意思呢?
……
吃過晚飯,權縉和岑清一同去上晚自習。
課本上的知識點岑清看了就困,作業卷子發下來,他聽著權縉說可以給他抄,就趴下睡著了。
晚自習下課已經到了十點。
班裡的學生收拾齊書本和卷子,怨聲載道地向外走。
「不是吧,還要住校啊……」
「學校來真的啊?我被子還是上學期留的呢,昨晚趴上面寫作業都不想睡。」
「寫那個破日記什麼時候才是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