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看不清晰,只能用腳慢慢落地。
岑清在模模糊糊的椅子輪廓中,意識到自己要走上大幾十排,犯懶之下想要問直播間再要一個道具。
「系……」
卻在剛剛發出一個氣音的時候。
一隻冰涼、濕黏的大手,帶著風一樣飄忽的氣息,靠在了他的腰上,仿佛要扶著他走下去。
岑清小腿一顫,險些扭傷腳踝。
誰?!
瞳孔猛然擴大,岑清脊背發涼,被那隻手僵硬地攬著、推著,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地向下走。
他看不清台階,走的很慢很慢。
逐漸的,鼻腔中嗅到濃重的血腥氣息。
不是那種流出來後等待許久之後幾乎乾涸的氣息,也不是陳年污垢一般的氣息,而是滾燙的,仿佛正在汩汩從斷裂的傷口部位流水一般湧出的又腥又潮的鐵鏽味!
從黑暗中湧來,仿佛正上演著一場殘忍的虐殺。
刺鼻無比。
重得岑清落下了眼睫,眼瞼瞬間紅起來。
腦海中的驚懼猛然放大,就像是一團充滿恐懼未知的亂麻,渾然不知該怎麼辦。
血腥味很大、很濃,那一瞬間,腦海中的畫面逐漸清晰起來,好像眼前就是那場令他恐懼的景象。
岑清憋得臉頰逐漸泛紅,忍不住嗆了一下。
「嗯咳……!」
然而在他合上眼皮的瞬間,感覺到身體下落,莫名地坐在了一個椅子上。
他被禁錮住,手腕被按在椅子扶手上,胸膛起伏。
演講台上的燈光大亮,透過薄薄的眼皮,是一片混沌的橙紅色。
一道驚喜的、粗啞的聲音響起。
「清清,你也在?你來看我了?」
岑清眼睫輕顫著,看著眼前的景象,瞳孔顫慄著放大。
大片大片的紅。
演講台上是淺色、瘦長的木板,不是之前見過的紅色絨布,而是滿地的血液和猩紅的腳印。
而在這樣的木板上,有一個穿著校服的男生,正興奮到狂熱.地盯著他,眼神黏膩炙熱,仿佛下一秒就要衝上來親吻。
而他被粗壯的麻繩捆綁在一張椅子上。
就像是岑清曾經經歷過的那般,男生的椅子只在演講台的邊緣,椅子腿向外凸出兩厘米,只要他向外一動,就會摔下去。
臉朝地,頸椎碎裂。
但他顯然不在意這些,岑清此時此刻就在他的面前,在第一排的中間,漂亮的面孔正驚惶地看著他。
他上半身幾乎是努力想要傾出來,椅子發出「哧乍」的拖地聲,隨時都好像跌落下去。
他的眼白隱隱發紅,神態狂熱又激動,嘴角揚起。
「清清,你只喜歡我對不對……你答應見我……」
「你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