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酸澀又憤怒,明明清清看起來更喜歡他一點。
為什麼還要幫其他人說話?
不能只喜歡他嗎?一口鮮甜的泉水,為什麼要分享給更多的沙漠旅行者,無法獨享?
他不樂意,可是泉水卻散發著清甜,引誘所有人去嘗。
「清清。」
他忽然低啞地喚了一句。
岑清陡然感到脊背發寒,緊接著,耳邊聽到嗤嗤拉拉的物體拖動聲,那面架在不遠處的鏡子,竟然像是正在行走一般,滑到他的面前。
堪堪停止。
權縉抬起他的下巴,讓岑清的視線看向鏡面,而他的目光,則落在少年那忽然小鹿般顫動的漂亮眼珠上。
岑清不知道權縉怎麼又開始瘋了。
連鉗著他腰的力道都重了。
眼眶微微紅起,含著清潤的淚意,「你幹嘛……!」
他哪裡說錯了啊?
權縉之前不也是想殺了他嗎?
「就是這樣害怕的表情,好像只要不會被殺掉,做什麼都行。」
權縉輕笑了一聲,語氣卻陰惻惻的。
「這樣漂亮的清清,誰都想看到。」
「我想,他們自然也想。」他側過臉,舔上岑清的耳垂,舌尖波動雪白的垂珠,斂著的眼眸中閃過猩紅戾氣,一下子咬上了瑟瑟發抖的皮肉,含著它舔舐。
岑清吃痛地「嗚」了一聲。
眼瞼中的淚水幾乎要掉出來了。
他向後瑟縮,卻在權縉懷中陷得更深,躲都無從躲了。
只能聽權縉的瘋言瘋語在耳畔不住響起。
「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清清太捉摸不定了,好像誰都喜歡,誰碰一下,都會這樣可愛地顫抖眼睫毛,抿著嘴唇等人親。」
「明明是霍亂校園的存在,卻好像單純得很。」
他的聲音沙啞,看向岑清姝白面孔的目光帶著欲求澀意,陰沉又冰冷。
「我看不透清清。」
「我只知道,你來勾我,就同意了永遠陪著我。」
他語音緩慢。
那雙漆黑的瞳孔中,好似流竄著野獸一般陰戾的狠意,狂熱的氣球漲破之下,竟然寫滿了死亡的張力。
岑清被嚇到了,顫著嘴唇喊他,「權縉……」
「我是用碎裂的鏡片插入心臟死掉的,清清,死去的人才能留住你,因為你是這個校園的艷鬼幽靈,普通人只會被你玩弄。——你早該想道,你不缺為你而死的狗。」
咔嚓、
鏡面在岑清眼前碎裂。
每個畫面都是權縉擁抱岑清的場景,甚至還有一些岑清在這裡單獨休息的畫面。
最中央的則是岑清惶然無措睜大的雙眼。
權縉幾乎每個字都帶著殺意,「我試圖變成和你一樣的存在,可不是為了看清清勾搭其他人的……」
他伏在岑清頸側,喘息嗅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