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身材高大的跟蹤者直接貫到了身後的牆上。
雨夜的寒意撲面而來。
「呼…嗚…!」
岑清嗚咽著溢出沉悶的痛呼,精緻漂亮的面容還未完全落在燈光之下,轉瞬間又被藏入了黑暗,淺色的眼睛赫然睜大,瞳仁在眼眶中惶恐戰慄。
纖長黑細的睫毛輕輕顫。
紅唇在雪白瑩潤的面頰膚色上抖動,眉心中輕皺的姿態將少年的稠麗與弱小昭顯地淋漓盡致。
小巷的出口近在眼前。
在晦暗不明的黑暗中,一個身材高大、看不清任何面容的影子,將岑清視線中的光亮緩緩遮住,壓迫感直逼面門。
這一切只發生在短短兩秒之內,岑清直接懵了。
他甚至只來得及感受自己腹部上那陣火辣辣的、像是被打了一拳的疼痛感,抿緊了紅唇,眼眶濕軟地半合起,水光輕轉盈聚,將睫毛根部都濡濕了。
「嗚……」
他強撐著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卻還是因為痛意一直延伸到大腦皮層,臉色微微發白,疼得渾身輕抖著嗚咽出聲。
他將臉頰半垂下,露出一截修長的脖頸。
路邊一輛車行駛而過,燈光將小巷內照得微明一瞬,那截纖細、羸弱的脖頸白的像雪。
好像輕輕一掐就會斷掉。
而眼前的黑影,或者說這位陌生的男人,除了從鼻腔中哼出的平緩、沉穩、沒有分毫急促的喘息之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雨還在下。
岑清痛的有些迷糊,卻覺得好冷。
雨水陰冷、寒意沿著脖頸向他的身體肌膚內滲透,那個人的手臂很硬,好像穿著長長的雨衣,衣擺在小腿處上微動。
總之像個冰坨子,哪怕他將岑清按在了牆面和自己懷中,也無法分出來一絲溫暖。
似乎因為太過疼痛,道具產生了相應的防禦機制。
岑清感覺到自己好像要睡過去一樣,腹部不疼了,腦海陷入一瞬明滅的昏沉中。
他感覺到有冰涼的指腹,沿著脖頸緩緩觸上了他的脈搏。
鎖骨內側與脖頸相間的肌膚柔軟、溫膩,雨水從天空中降下,落入這個黑暗狹窄的小巷,卻幸運般滑入美人的鎖骨窩內,被體溫暖的溫熱,濕淋淋地反射出迷濛雪艷的水光。
順著凹凸平滑的肌理,淌入輕紗一般的鏤空領口中。
冰冷的手指像是也被那柔軟的觸感所意動,在脈搏處停留片刻,緩慢移開。
像是抬弄小狗的腦袋一般。
亦或者是撫摸昂貴的東方瓷器、易碎的宮殿水晶。
指尖划過脖頸前方精緻的喉結,捏著少年的下巴,抬起。
似乎是仔細端詳了一陣,滿意地鬆開手指。
岑清的腦袋失力垂落,而男人並未有什麼表示,他像是看不到岑清已經失去意識一般,又捏上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