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的嘴唇被啃得紅腫,唇珠上還能看到清晰的齒痕。
他含著眼淚輕輕抿著,躲在所有警察背後,心驚膽戰地看著被桎梏住雙臂的殺人魔。
埃爾維斯低嘆一聲。
幾乎整個眼球都染上了猩紅,他微微眯合著眼瞼,盯著岑清抬起了頭。
「展覽應當還沒撤,」殺人魔突兀笑得愉悅,「——我在這裡,等著你再度光臨。」
「……下次,可不是一個吻能解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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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內的警察們第一時間去制止埃爾維斯的作為。
但以岑清為突破口,他們還是獲得了更多的信息,能夠令埃爾維斯直接認罪。
三個小時後,夜色四合,亞度尼斯在門口等的焦急,終於看到了從警務室房間內走出來的岑清。
觀察室內的警員似乎正在作報告。
少年神色疲憊,他被埃爾維斯嚇到後第一時間在警台前詢問。
「埃爾維斯有個展覽?」
沒有進入觀察室的警察們熱心回答,並且告誡他,「市中心已經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兩天後畫展都將被拆除——你是要去嗎?」
埃爾維斯讓他去畫展找答案。
岑清才不想去呢……如果不是為了搜集信息。
「是的,」少年神色葳蕤,臉色微白,輕薄的眼皮透出哭過的紅意,「我想去看看。」
「這是地址,」旁邊的警員早已圍了過來,殷勤的在一邊的報紙上寫下一串字符,塞入了岑清手中,「你打車去這裡,會看到的——做好心理準備。」
他們都猜到,岑清因為是受害者,去看埃爾維斯的展覽,只是尋求一個令心神安定的落點。
亞度尼斯在一邊安靜的等著他。
兩人走出警局後,小心翼翼的說,「清清,明天再去吧。你太累了。」
感覺到男生的目光落在嘴唇的破口上,有些執著和炙熱。
岑清眼角泌出一絲不亞於不耐,卻沒有心力去阻止的涼意。
他輕輕抿了一下。
「嗯。」
……
【信息一已完成。】
回程的路上,系統說,【如果進展快的話,明天就能離開副本……你現在很累嗎?】
岑清頸後枕著毛絨軟枕,避開亞度尼斯的目光,看著窗外的街景。
神色有些清冷。
「沒有,」他低喃,「我只是想不明白。」
……為什麼他感覺不到埃爾維斯的危險了——在兩人相處到後面的時候?
他甚至,在享受男人的擁抱和低語。
昏昏欲睡,好像陷入了一個怪異的,一早就讓他被溫水烹煮的旋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