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滴黑水帶來的快感太強烈,岑清此時仍敏感至極,腿根都不住發顫。
根本沒有心情去聽。
「——恐懼讓你學會攀附,親愛的,我們喜歡它。」
腦海里仿佛塞滿了棉絮,什麼都不進腦子。
眾多的低語讓他眩暈,眼前黑暗破敗的天空也讓他感到可怕,岑清在最後昏迷前,纖白的指尖根根如玉,仍貼勾在男生的後頸上。
輕輕點點。
像是某類精緻的項圈一般。
柔順且無意地貼附著男生,安撫著他體內的眾多神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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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落在眼皮上,在眼瞳中呈現出橙紅色的光。
纖長卷翹的睫毛輕顫了一瞬。
岑清睜開眼,眼前仍是一眾舉起話筒,被警察阻攔著的記者群,甚至連問出的話都和之前分無二致。
「能採訪一下嗎?關於您是怎麼從殺人魔的莊園逃生的——那晚穿得裙子上面的血是埃爾維斯的?!他做了什麼令您如此憤怒?」
「是情人間的爭吵嗎?」
「亞度尼斯先生,能讓讓嗎……」
他困惑的,緩緩眨了下眼睛。
感覺好像睡了一覺,又好像沒有睡……
眼前情景,是不是有些熟悉了??
手被捏得有些痛,岑清下意識沿著攥著自己的手臂向上看去,就看到亞度尼斯的背影,他正站在記者群面前,壓抑著暴躁的怒氣,讓他們滾。
岑清心尖微顫,抿了一下唇。
體內那似乎還未褪去的酥麻感受,好像還在皮肉深層發作,讓他險些站不穩。
這說明剛剛經歷的是真實的。
可是現在居然又回到了剛剛的時間線,就好像玩遊戲的時候,因為在某個地方死掉了,就回檔到重新做選擇的時間。
岑清心中感到一陣微妙的赧意,看著亞度尼斯的脖頸,不自覺又咬了咬唇。
……怎麼啊,這是給他第二次機會嗎?
岑清想了一會兒。
他晃了晃手腕,等亞度尼斯轉過頭來,鼓起勇氣對上男生的視線,見到對方目光一派清明,只是因為被記者說羅納德剛剛離開搞得躁鬱不爽,不過對上岑清的瞬間,又連忙隱去了怒意,呼出一口濁氣。
「我找人接你走。」
他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