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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進入棋盤,岑清很小心的往身後退了退。
他短暫的呆了兩秒,有些發暈的大腦才想起來上一局進行到什麼程度了。
——他被所有玩家針對追殺,而由於不善於廝殺,便聽從系統的建議,無論是什麼牌面,都選擇藏匿躲避。
上一把他抽中的是天使牌,技能「生存堡壘」。
在紙牌的幫助下,他找到了一個破敗的,兩棟挨的極近的樓房,看到裡面有搭建在陰暗角落的木板,凌亂的隨意搭靠在牆上,濕爛的紙箱子遍地,無從下腳,也不管什麼髒不髒的,猶豫了一瞬直接進入。
城鎮廝殺,就像鋼筋森林下的動物世界。
除了岑清之外,放進來了一群沒吃飽的肉食者……
將木板和紙箱子置在身前,岑清這會兒小心蹲下,在生存堡壘的保護下,不會輕易被人發現在哪裡——
然而外面的腳步聲卻不停。
岑清向內躲的時候,那個人還散步般靠近,鞋底和地面被雨水浸濕的紙箱接觸,擠出滋滋泥水。
……會是誰?
外面似乎已經廝殺到只剩三四個人了。
岑清不希望被人發現,因為玩家們的技能都非常具有攻擊性,有一局隔著大半個城市,他眼睜睜看到險些追到自己的玩家被三隻穿雲箭刺穿了心臟。
那種疼痛岑清想都不敢想。
說實話,玩到第三局他就有些後悔了……
不善拒絕總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下次,他一定不和別人隨便玩遊戲了。
心臟撲通撲通的直跳,使得岑清比剛剛在遊戲外清醒了更多。
危險來臨之際,為了不讓自己被嚇死,岑清大腦自動開始回憶一些所有能想到的東西——
很不巧,第一個畫面,就是一片眨著無數眼睛的黑暗。
岑清粉白的面容倏然褪去三分血色。
嚇得他小聲「嗬」了一口氣。
纖白的指尖下意識扒住身邊的木板,防止自己跌倒在地,卻發出一點窸窣的「吱呀」聲。
外面久久沒動的腳步聲一下子響起,就像是早有目標一般。
下一瞬,他遮蔽身形的木板就被人掀開。
岑清抱著膝蓋,和一名白髮的玩家四目相對,這是一個在桌面上不怎麼說話的玩家,容貌依舊如機器般完美,淺色的眼中充斥著無機質的冰冷。
「……」
岑清沒想到是自己暴露的,驚悚之餘更多的是尷尬。
他顫顫巍巍的,和這個人打招呼。
「嗨……?」指尖在彎曲輕揮的時候,還在發抖,「你、你的技能是什麼?」
白髮玩家是真的不愛說話。
他只是盯著岑清的指尖看了好幾秒,頓了頓,目光又移到岑清被追的有點可憐的姝白面孔上,黑髮黏在臉頰,紅唇被蹂躪的很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