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看起來不像是清清會住的地方。
在他看來,岑清以前應當住在高級公寓,或者自家別墅,總之一切都是奢華配置的地界,不然養不出這樣嬌氣的少年。
岑清看都沒看他,「租了很多地方,這裡清淨。」
只不過感覺以後這裡也住不下去了。
要不要再找一找其他大學附近的房源呢……
岑清陷入思考,渾然沒察覺到顧善尋離他極近,而他已經習慣被觸碰,直到微燙的指腹觸到他的嘴角,將一點水漬抹開,岑清才堪堪避開。
脊背抵在了身後的枕頭上,岑清抬手捂住嘴唇,目光清凌凌的看過去。
「你……」
他咬了咬唇,然而事實是,這次被觸碰,除了那小片皮膚感覺到一點粗糲的摩挲,他身體似乎都習慣了。
習慣……?
岑清又感覺到一種羞恥的情感,但這次不是因為被他人觸碰,而是他對自己的評判的一種錯愕與震驚。
捂著嘴唇的手指,緩緩滑向脖頸,輕輕壓了壓。
比之那種瘋狂的注目,讓他產生的身體上痛快與歡愉的感受,被扣著喉嚨說話讓他更不喜歡,再直白的說就是討厭。
顧善尋注意到岑清的動作,深暗的眼神閃了閃。
「怎麼了?」
岑清看了他一眼,指尖摸著自己的脖頸,聲線輕啞。
「做了一個不喜歡的夢。」
顧善尋「哦」了一聲,「織夢者傷到了你。」
雲裡霧裡的說法,岑清有些莫名的多看了他幾眼,顧善尋微笑著解釋,「不在夢裡下規定,總是會被冒犯的,在你的夢裡,不該聽你的麼?」
岑清被他的話語引導過去,蹙眉說,「那不是我主導的夢。」
是一個他無法違抗,要根據對方規定生存的空間。
真是怪怪的……讓他這樣總結,岑清還挺不爽的。
憑什麼根據對方的規定來。
無限空間到底誰弄的啊?他去報警能不能把他們抓起來。
顧善尋緩緩眯眼,卻沒說什麼,岑清喝了點水感覺休息好了,想要趕人,但心中的空茫感又出現了。
顧善尋看出岑清思緒紛擾,體貼的起身走出房間,「等一下出來吃飯吧。」
他離開的時候,岑清下意識伸手去抓他的袖口。
但沒有撈住。
房間重歸寂靜。
岑清深呼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狀態不太對,顧善尋視線離開他的時候,岑清竟然想說,你別走——
你離開了,我不太習慣。
太可怕了,他明明之前很討厭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