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岑清睜大眼睛,手忙腳亂的攏住,卻還是被略微高壯的人影重重撲倒在地,冰涼鹹濕的魚腥味撲面而來,岑清臉色微白,看到黑色兜帽下是一張慘青色的男人面孔,眼睛閉合,身體梆硬。
像是……死了。
岑清呼吸都險些停了,眼瞳漫上驚嚇出的水光。
而男人沉重的頭顱卻還往下垂,挺直陰冷的鼻樑蹭著岑清的下巴擦到脖頸,牙齒似乎還磕到了岑清的鎖骨,疼地他鼻尖一酸。
如果不是兩隻胳膊攤在兩邊,都無法確定這到底是騷擾他的活人還是屍體!
「嗚…走開……!」
他驚慌失措的掙紮起來,一路走來看不到一個人,好不容易見到人卻是這樣的情景,進小鎮前建設好的心理防線幾乎立刻就崩塌了。
他推開男人的胸膛,「嘭」的一聲發出不小的動靜。
教堂內室忽然繞出一群黑影,像是盯著他走過來。
與其說是走來,不如說是搖搖晃晃的蹭過來,而他們身上穿的赫然就和倒他身上的人一模一樣的衣服,胸前還掛著神像金屬。
岑清寒毛豎起,爬起來就要跑出教堂。
摩擦聲中夾雜跑動的腳步聲,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叫住了他。
「——岑清?」
.
岑清坐在教堂內室的桌椅上,手中捧著一杯熱水,眼瞳中的驚慌好不容易才平復下來。
他對面坐著的是教堂的神父,似乎認得他。
神父穿著講究,黑色袍子內是現代化的襯衣,雙手恭恭敬敬的將岑清的金屬擺件放在中央,周圍站著的鎮民教徒彎腰履行沉默的儀式。
岑清被這群人搞得毛毛,他看不清他們的面孔,只感覺他們對所謂「海神」的敬仰過分濃厚了。
「所以你是說,不清楚漁網被誰拿走了,所以才過來的?」
岑清點頭。
神父的面容是正常男性的面孔,和這些遮面人不同,看到岑清目光一直望向牆角——那裡小床上躺著剛剛撲倒在岑清身上的人。
「哦,我們在進行今日的禱告儀式,」神父容色不驚的說,「他昨天沒有喝下海神『聖水』,所以才成了這個樣子,不過沒關係,我們已經餵給他了。」
岑清問道,「什麼聖水?」
這個詭異小鎮信仰神的流程還挺齊全。
神父沒有直接回答,他目光晦暗的看著少年茫然漂亮的面孔,古怪一笑。
「……是海神賜予。」
岑清沒有品味出來他的深意,神父不著痕跡轉移了話題,「你還沒說,除了漁網的事,你還找鎮長幹什麼?」
岑清指尖抵在杯壁上,音色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