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仿佛在這一瞬間,看到無數鱗片遍布在這個畸形醜陋的怪物腕足上,腥香的氣息幾乎將他熏暈過去。
腦海無法處理這樣複雜而龐大的氣味。
更不能理解此等怪物恐怖的外形。
要怎麼形容祂呢?
「人魚」這樣的符號似乎還有千個萬個,但都無法準確的將祂一言蔽之,祂身上的魚鱗更不是現代意義上的美人魚尾巴處的鱗片,而是遍布全部生殖觸手的外部設施。
邪惡猙獰意味極強。
它們一擁而上,將岑清猛然帶入潭水中——溫和的呼喚停止,緊接著是鼓點般的,節奏極快的海妖低語,陰祟黏膩的迴蕩在大腦中。
【¥%……#@……】
【咕……qing……咕咕…回……】
【……回……】
岑清全身都好像被纏緊,呼吸困難地吞咽了一口咸腥的海水。
腦海早已無法處理口感和味道。
那像是甜甜的、蜂蜜般的糖水兒,沿著咽喉一路滑下去。
胃中充盈起來的液體熱得人發癢,仿佛沿著脊髓神經一直蔓延到末梢般,岑清指尖抓住什麼,用力攥著,瑩白的肌膚透著潮熱的粉。
「唔、唔嗯……嗚!」
在可以窺見的一隅,少年雪白的肩頸被黑色的鱗片蹭的發紅,極其細小的絨毛不停戰慄。
麻癢的潮色遍布全身,仍永恆不禁止般,被黑暗的存在包裹著、舔舐著、封存著。
像琥珀中的生靈,永生不分離。
……
直播間忽而連接不通暢的頓了頓。
幾秒後,彈幕稀少了許多。
遲疑不確定般,發了出去。
【……喂,是只有我突然多了一段記憶嗎?】
【這麼龐大,這麼雜亂——我怎麼會這麼沒用!】
【滿意,清清果然本來就是我老婆。】
【可是寶貝好像並不願意想起來……為什麼呢?】
【啊……那還不趁現在欺負狠一點。】
……
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年終於被從黑色的潭水中撈起。
準確的說並不是神父等人撈的,而是被海神送了上來。
他們正跪在神像前祈禱,虔誠的表明自己侍奉主人的決心,與此同時,祭台升起平台,身形纖細、不著片縷的雪白軀體,不甚安穩的出現在上方。
正是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