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散會,岑清明顯感覺到他的隊員們氣息都和之前不太一樣了,插科打諢的交流聲變成了各種匆匆的腳步聲和置物聲。
似乎是很嚴肅的任務。
被批到岑清手裡的人在制服外套了一層略顯笨重的太空衣,到植物生長艙找到岑清的時候,看到裡面只有一個人。
下了會議岑清不知道去哪裡,就跟著大部隊茫然地走了一會兒。
還是段陽把他領過來的,在右舷尾部就是他的植物生長艙,裡面擺放著猶如一排排書架林立的架子,照射著粉紅色或淺黃色的燈光,向里走還有專門的試驗台。
岑清走近一個可以觀察的植物箱,玻璃裡面罩著一顆顆很小很小的綠芽。
兩片新生的葉子嫩嫩的,安靜的生長著。
岑清指尖抬起來按在玻璃上,觸發了感應系統,玻璃罩拉開,岑清伸手碰了碰一片嫩小的葉子。
還沒有他的指甲大。
他彎腰去看,這個箱體外面標著字,寫著它的名字。
……怎麼、怎麼看不懂。
岑清眼睛睜大,搓了搓文字,那宛如一長條蝌蚪的文字卻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語言。
一種茫然和微妙的驚異緩緩沿著脊背攀升。
但在還沒攀到頂的時候,他的門被敲了敲。
「博士,還有五分鐘登艦,有哪些要搬的?」岑清沒有關門,來人站在門口,一下子就看到岑清認真觀察植物的樣子。
老實說帶上這樣一個「博士」可真是累贅。
他們完不成任務的話,可能還要護送科研人員撤離,但這是上級的命令,他們不得不服從。
喊「博士」完全是給個面子。
看到岑清還穿著白色的制服,兩人均皺了眉毛,但目光流連在岑清纖白的後頸上,落下的兩縷髮絲時,卻也安靜了一會兒,才呼喚岑清。
岑清轉過頭來,看到兩人的穿著,有些愣了愣。
這群人本就高大,穿得又這樣寬厚,像一頭頭北極熊,堵在他門口。
「唔…這些。」
他拿起冊子,給幾個箱子做了標記,來人便將它們抬到貨物板上,兩人一人拉一個。
岑清還有些怔愣,他發現這些箱子上的文字他都不認得。
可是手冊上的內容他卻都能看明白。
……這是為什麼?
食指微微彎曲,抵在臉頰上,纖長如黑羽般的眼睫輕落,紅痣清晰醒目,鬧得人心口發熱。
看到岑清還站在旁邊,終於一個人忍不住提醒道,「你不去穿太空衣?一會兒我們降落到『星海深淵號』的軌架上,要經過的通道萬一有損耗,你會很危險。」
岑清這才回過神來,他跟隨男人指的方向看到走廊外有一排太空衣,和他們身上穿的一模一樣。
他著急忙慌的過去取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