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沒有聲音。
已經有人發現了岑清在和隊長交流,但對面沒有應答。
他們好奇地問,「隊長怎麼了?」
岑清搖了搖頭。
「我不清楚……他剛剛只問了我一個問題,」岑清意識到那個問題似乎不適宜公之於眾,模糊著沒有說出口,「然後就忽然不出聲了。」
被部署的隊員們眼神對視著,倒也有些揶揄,聞昭特意在會議上關心岑清,這一會兒又單獨耳麥聯絡。
兩人關係似乎有些曖昧。
這樣的情況,他們也不知道怎麼說,最好還是不說話為好。
「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那等一會兒就好了。」
岑清的耳麥中響起一聲溫溫和和的嗓音,低啞溫柔又磁性,「聞昭不是會忽然消失的人。」
說話的人沒有走過來,似乎是正坐在駕駛艙的人聯通了他的私人聯絡——只有駕駛艙里的人才有這個功能。
本以為安靜下來的耳麥發出陌生的聲音,岑清微微嚇了一跳。
但很快被溫柔的聲線安撫了情緒。
岑清隱約覺得這個聲音也有些熟悉,但就在他啟動記憶試圖搜尋的時候,耳麥中再次傳來聲音。
「呲……哐…!」
似乎是什麼東西猛然砸到地上的聲音,岑清忽然聽到聞昭的喘息聲,有些粗重,這讓他感覺剛剛空白的電流聲是被切斷了信號。
聞昭那邊似乎在打鬥,岑清聽得膽戰心驚,不敢出聲打擾到他,也不會切斷聯絡。
而周圍的隊員們已經被剛剛那個溫柔的聲線調走繼續做事。
站在減壓門前的只剩下了岑清。
他看著雙層門外的漆黑宇宙,龐大冰冷的星海深淵號反射著遙遠星雲的微光,裡面不知道究竟藏著什麼。
平白的,岑清心頭拂過一絲詭異的念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只有五分鐘。
耳麥中的打鬥聲漸漸停止,似乎傳來一點輕微的摩擦聲——像是帶著水漬的手指,摸到耳麥上,發出的「篤篤」聲響,片刻後,對方似乎覺得這樣不好,又變成了粗厚的指腹繭子觸摸的聲音。
「咯咯…」
「清清。」聞昭的聲音響起,一如既往的冷漠冰冷,只是好像帶了些難言的低啞。
岑清聽到他說話,終於放下心來,略帶焦急地問道,「剛剛怎麼了?」
聞昭沒有回答,只是又喚道,「岑清。」
岑清茫然眨了下眼睛,看了看正在忙碌著的其他人,沒有打擾他們,小心道,「我在呢。」
聞昭似乎輕輕笑了一聲。
「你可以登艦了。」
岑清一怔,「誒?不是說我要在後面……」他是第三波登艦的人,第四波依舊由聞昭的隊員斷後,因為這樣才能保證脆皮科研人員的安全。
可是聞昭現在的發言直接推翻了先前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