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知如何運作,竟然能穿著人皮,和自己對話。
而真正的隊員又去了哪裡呢?
「……我可以親你了嗎?」這個偽裝成人類的詭異怪物還在偽裝,他學著青澀的語氣詢問了一聲,就好像在岑清狀若引誘地眼神看過來時,他便立馬斂下了調笑的語氣,恨不得也當一個裙下之臣。
怪物將人類那種有點微妙的雄競關係看得很透徹。
這個人親過岑清,那個人也親過,那他要加入,勢必會裝作不經意地來撩閒,獲得心有靈犀的准許後,這才偷偷摸摸地趁別人不注意,跑到無人的角落要親吻。
可是——
明明剛剛才被「顧善尋」皮下的怪物親過。
岑清還記得那種有著些微恐懼的窒息感,心裡不是很情願,儘管他弱雞地根本阻擋不了這個疑似興致勃勃在玩某種play遊戲的怪物。
岑清偏了偏頭,睫毛半垂,聲音輕輕的,「你會溫柔嗎?」
男人偏著鼻樑湊近,像是沒聽見。
岑清又躲了躲,抱怨似的小聲說,「顧善尋弄得我很不舒服,你可不能像他一樣……」
話未說完,岑清眼瞳輕顫,鼻息不穩地哽住了。
兩人的嘴唇相貼,男人卻沒有直接吻上來,倒好像很喜愛唇珠相碰時的觸感,廝磨著泄出溫熱的吐息,啄吻紅潤的下唇。
是輕輕的,岑清剛說了,他就身體力行了。
只有背後的手臂也想要將岑清揉進懷裡般用力,好像難掩激動。
但岑清卻眼前漸漸發黑,指尖發軟地攥著男人的衣領。
面前已經沒有能夠湧入肺腑的空氣,罪魁禍首還貪戀地溫柔小意地吻他,岑清終於受不了的時候,張嘴剛想咬男人一口,就被堵住了唇舌。
「唔……」
岑清睫毛微顫,眼尾漫開粉紅。
帶著奇異顆粒的舌面刮過牙齦,激起後頸顫顫的絨毛,岑清後腰酥麻地想要向下滑,迷迷糊糊感覺被許多手托住,那舌面勢如破竹地抵開他的齒關,才徐徐向里渡了口空氣。
岑清這才感到清醒了一會兒。
眼睛半眯開一條縫隙,帶著波光瀲灩的水意,恍恍惚惚看向男人的時候,那雙本應是人類的眼睛、那張本應是人類的面孔,卻像是零散組裝起來的拼圖一般,凌亂張開——
兩人頭頂的燈忽閃幾秒,黑暗突兀襲來。
怪異的舌頭長驅直入,幾乎探入喉嚨,岑清在黑暗中睜大了雙眼,他看到了一團詭異的肉粉色影子!
只是水霧蒙著視線,沒有看清晰。
卻直覺般地意識到,而在剛剛,就像是知曉岑清心中所想,故意惡作劇一般,在他面前露出猙獰原形,惡意嚇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