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進入蟲洞,他們一定會去啟動核心能源裝置……
被他攥在掌心的藤蔓扭了扭。
岑清看過去,藤蔓沿著牆壁向上爬,鑽入了通風的小孔。
天花板發出硜硜的裂聲,一塊灰色的鋼板掉落,露出一個方形的管道入口。
「這是通往哪裡的……」
岑清腦海中回憶著太空船的地圖,除了門鎖最多的那條路,所有的通道都繞行飛船的核心,但……唯有通風管道,能夠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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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窄的空間壓抑極了,尤其是眼前一片黑暗,唯有自己的呼吸聲響在耳邊的時候。
指尖接觸管道壁,冰涼冷硬的鋼材涼地人發痛。
但他只能按著它,以半屈膝的塌腰姿態緩慢地蠕動,這個方形的管道太過窄小,他踩著藤蔓們爬上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肯定會被卡住。
身形剛好通過,只是黑暗之中,只能摸索著前進。
方向很快就傾斜向下,岑清就像一條小魚不小心鑽進狹窄的器皿管道中,只能用柔軟的魚尾滑行。
臉頰因為朝向泛起緋紅,腦海暈暈的。
微弱的氣流吹過髮絲,腳的方向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仿佛蒙著一層膜,有人低聲在低聲交談。
「……他跑了?」
「算了……一個看植物的……又不重要。」
岑清膝蓋曲起的弧度大了點,加快跪行兩步,直到身後的聲音難以穿過悠長的管道進入耳朵,才鬆了口氣。
……他只能進入通風管道才能離開這個房間,就算是去核心裝置也無所謂。
總之是不敢一個人對上那些男人。
岑清現在是鐵板釘釘的「聞昭這邊」的隊員,很有可能被挾持,倒不如,一直待在通風管道里……
掌心似乎觸摸到一層滑滑的冰涼質感的管壁。
材質變了?
岑清呆了一下,低頭去看,當然什麼都看不到,只能感覺到有繩粗細的小藤蔓沿著他的手背到指尖,仿佛在指引道路。
在岑清的身後,層層疊疊的藤蔓唦唦作響。
它們送岑清進來,也跟隨在他身邊行動。
岑清頭皮微微發麻起來,在逐漸傾斜變大,以至於現在剛好能跪立爬行的管道中抬起了手臂,指尖往自己頭頂摸去。
凹凸不平的、粗細不均勻的,仿佛脈絡一般的網織植物,正交錯著攀援在管壁中。
蓬勃的微弱跳動,就好像它們與管道壁融為一體。
而岑清……
置身於龐大生物的內臟腔器中,所觸摸的是密密麻麻的生物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