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含有深意一笑:「程序設計師的腦迴路更是很奇葩。你知道有多奇葩嗎?奇葩到把媳婦嚇跑。」
宿光:???
我懷疑他在內涵我,但是我沒有證據。
「叮啷啷——鐺啷啷——」
細碎的白色碎石塊制就的垂簾鈴鈴響起,兩人抬眼望去,看見兩三個本地婦人神色平靜地從屋內出來,手中虔誠豎握著一根灰褐色的羽毛,繞過走動的宿光和秦木,慢慢拐著迴廊出門了。
宿光覺得那個屋子的地位非常眼熟捏。
他們向前走,撩開發著輕靈細碎空響的帘子,那間屋子亮堂而仙氣裊裊,門堂上方拴著的紅黃綢緞迎風飄起,輕輕拂過宿光的臉頰。
宿光差點認不出來,這還是那個粗糙簡陋、地磚灰黑,迴廊四壁褐紅色斑駁,只有中央擺著一個窄小的黑台子的房間嘛?
耳邊似乎還有人慢慢吹奏者嗚嚶鬼泣的曲子,在明亮地界陰鬱而又斷斷續續毫無違和地一縷縷飄進人的耳朵。
循著聲音向前,導遊的聲音慢慢變大,有個薄紗簾連通著另一個房間,撥開帘子,他們看見遊客跪在一些土黃色的軟墊上,地板上是雕著利劍般羽毛的花紋。
而上座高台,是蒙著煙紫色霧氣的高大神龕。
一個青灰色的巨大岩石立在其中,人形神龕兩側是烏黑色的羽有序擺放,鬼氣薰陶的音樂似乎更重了。
導遊還在喋喋不休:「……世世代代信奉巫神。孤林小鎮存於深山,鎮民們只有通過神的旨意,才可明悟世界規律,山地平移……」
宿光看著那雕像,並不清晰的臉部,宿光卻好像看見那微微張開的眼睛,像正在透過天空注視大地,廣闊而又寬泛的神力永遠滲透大山。
這是巫翎的神台。
在這個小鎮,他是真的神。
「嗯?有兩位落下的遊客!」導遊一抬眼看到他們,嚴肅的講解突然斷了,他嘴角皮肉拉起,笑得滲人,「快過來沐浴神的榮光吧。」
突然多出兩個墊子在前排,導遊示意他們過去。
而這時宿光看到了諾拉,他就在那空墊子後邊,面容蒼白,有些呆滯的眼神,宿光看到她的右手似乎流下了絲絲縷縷的鮮血,將她身下的墊子染成一片暈紅的血氣。
再看其他人,無一不是神情呆滯。
回首看秦木,竟然十分平靜的走向墊子。宿光拉不住他,那導遊死死地盯著不打算走過來的宿光:「這位遊客,是還不知道我們孤林小鎮的禮節吧?」
巫翎的目光好似消失了。
「請過來告訴神,你不會犯嗔欲。」他佯裝溫和地點頭。
宿光卻是搖搖頭,而後盯緊了他:「那……是告訴神,還是告訴你?」
這就像一個循環,在電影裡同樣是鎮民要求的不要造口孽……「神」根本不管啊。
「嗔欲,因嗔怒他人而起仇恨之心,便會發生爭鬥,或導致互相殘殺,輕者危害一家一村,重則使整個社會,乃致使整個山林民眾陷入災難。①」導遊慢慢走近他說著,宿光這才發現他手上拿著一根燒的通紅的烙鐵,看到宿光毫無過去的意思,說話的嘴角猙獰起來,他突然揚手就追,宿光立馬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