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辮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兒全說了:「我是在一個房間裡醒來的,桌上有報紙,上面的時間是民國五年。」
和自己猜測的時期差不多。姜霽北繼續引導:「那報紙上有什麼信息嗎?」
麻花辮努力回憶:「我只記得頭版頭條,上面說……一個叫夏司令的人染上怪病死了,康城易主,由夏司令的親哥哥接手軍閥。」
「巧了,我醒來之後,也找到了一份報紙。」老孫一拍大腿,「報紙是民國七年的,頭條新聞說,康城新上任的軍閥頭目一家一夜之間慘遭滅門,他們住過的房子成了凶宅。」
「看來,康城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一個架空的虛擬城市。」姜霽北把兩條新聞聯繫起來,這康城易主還沒兩年呢,人就死光了。
「我、我我醒來的時候旁旁邊有、有個收音音機。」小結巴費力地說,「里里裡面說,現在是是民、民國二十二年。」
「以收音機為準的話,那現在就是1933年。」老孫皺起眉,「十幾年前的事情,和現在有什麼關係?」
「我的線索和你們的不太一樣。」姜霽北故意隱藏了關鍵的信息,只挑了不那麼重要的東西說,「我醒來的時候旁邊有一具女屍,脖子被啃過,胸口有被利器貫穿的血洞,我猜是劍傷。」
說完,他的腦中忽然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脖子被啃過,胸口被利器貫穿……那個無臉人也有同樣的特徵!
難道說,無臉人和女屍是死於同一人之手?
對了,還有祠堂和牌位。
他隱約想起來,祠堂里的牌位上寫的姓氏似乎是「夏」字,難道這裡就是夏家凶宅?
奇怪的地方不止一處,牌位也很乾淨,似乎才被人擦拭過。
會是道士擦的嗎?
他只要收服殭屍就好,為什麼還要去擦殭屍少爺家的牌位?
難道,他和夏家人有什麼關係嗎?
想到這裡,姜霽北垂下眸,卻忽然發現,自己的左手腕上出現了一塊雲霧狀的暗紅色斑痕。
他神態自若地扯過袖子,蓋住斑痕,將手搭到腹上,裝作不經意道:「小心那個道士,他並不一定完全可信。」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一陣腳步聲,眾人頓時噤聲。
道士推開門,抱著一堆茅草和柴火走了進來。
他放下柴火,在一旁坐下,拿出打火石,一邊點燃柴火,一邊打開話匣子:「我叫嚴鑒,你們可以叫我嚴道長。那具殭屍叫夏京墨,生前是軍閥家的大少爺。」
軍閥,大少爺?
四人心照不宣地互換了眼神。
嚴道長接著說:「十五年前,夏家少爺得了一場重病,家裡人為了給他沖喜,買了個小妾。誰料小妾還沒過門,少爺就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