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道長痛苦地慘叫起來:「啊!」
見姜霽北如此心狠手辣,老孫嘖嘖幾聲,拱火道:「別別別,有話好說,萬一傷錯人怎麼辦?」
「煉煉煉屍?!」小結巴瞪著抱著膝蓋在地上打滾的嚴道長,「那那那不是邪術嗎?你你你這個不不不不正經的妖道!」
「陳寂,你傷我沒關係,但萬不可污衊我清白。」嚴道長痛得臉色發白,大口大口地喘氣,「煉屍是禁術,我一個道士,怎麼可能……」
「陳寂,光憑你的一面之詞,你讓我們怎麼相信你?」眼看局面無法控制,麻花辮急得團團轉,「我們要對付的是殭屍少爺,現在不是狗咬狗的時候!」
「要證據?」姜霽北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我就是證據。」
「陳寂!」麻花辮快急哭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我,」姜霽北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血洞,「就是宋瑜。」
「你你你是宋瑜?」小結巴倒抽一口冷氣,「可宋宋宋瑜不是早就死了嗎?」
「確實死了。」姜霽北轉過眸,望向一直沉默地立在一旁的殭屍少爺,「我和夏京墨一樣,是被嚴道長使用禁術煉屍,強行復活的。」
「不!我沒有!」嚴道長矢口否認,「我根本不會這種邪術!」
「他復活夏京墨還說得過去,煉個飛行夜叉給自己當小弟,多牛逼啊。」老孫問,「但他復活你幹嗎?就為了聽你唱戲?」
「可能有戀屍癖吧。」姜霽北冷冷地直視嚴道長,「既然你不承認,那就由我來替你進行自我介紹。」
霎時間,一道狂風卷著紙錢和沙塵落葉襲來,胡亂地拍打著眾人的臉和身體。
他們不由得閉緊雙眼,聆聽姜霽北溫和卻字字鏗鏘的聲音——
「嚴鑒,你和你爹隨著夏家南下康城,在軍閥里混了個一官半職,整日狐假虎威。後來你爹覬覦司令的位置,策劃了謀反,把夏京墨的父母都殺了。好在他們早有預感,提前把夏京墨送到國外,夏京墨才逃過一劫。
「至於你,你也喜歡宋瑜,但宋瑜早就跟夏京墨私訂了終身。宋瑜到死都不肯從了你,你為此一直懷恨在心。誤殺宋瑜後,你為了解氣,又找人給他配了陰親,只為羞辱他的屍體。」
在姜霽北的敘述中,狂風漸停。
睜開眼時,大家發現,他們再次回到了十五年前。
這一次,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宋瑜。
準確來說,應該是正在被堂哥強行配陰親的,死去多時的宋瑜。
宋瑜一身紅色嫁衣,露出來的皮膚浮著大片屍斑,屍體軟得像被抽掉了骨頭,只能被人用木棍穿過衣袖架著,強行維持平衡。
他的腦袋歪垂在胸前,從頭髮下露出一隻寫滿不甘的眼睛,喉嚨上還有一個血肉模糊的窟窿,那是堂哥一槍戳出的致命傷,撲了多少粉也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