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到光亮,幾堆蟆拐驟然散開,不一會兒又在遠處迅速聚集。
它們像疊羅漢一般越疊越高,最底層的蟆拐因為承受不住重量而一一爆開,發出輕輕的「噗噗」聲。
但蟆拐群沒有因為個體的死亡而停下動作,依舊「咕咕呱呱」地疊抱在一起。
「噫。」姜霽北嫌棄地蹙了下眉尖。
池閒盯著他的腳底:「小心別踩到。」
兩人繼續往深處走去。
喧鬧的山洞裡依稀可以聽到「嘩啦嘩啦」的水流聲。
「太濕了。」陰森濕冷的寒氣緊緊地裹著他們的身體,姜霽北此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們剛淋過雨,現在又被潮濕的洞氣侵襲,很容易感冒。
「當心腳下。」池閒伸手握住他的胳膊。
暖意源源不斷地從池閒的手心傳入姜霽北的肌膚,讓他心裡莫名地多了一份安心感。
沒走兩步,他們就看到了奇特的一幕。
一具女屍被釘穿在鐘乳石上,眼睛瞪得像蟆拐一樣大。
尖銳鋒利的石尖從她的腹部穿出來,上面沾著乾涸的血液和破碎的內臟。
姜霽北和池閒停下腳步。
通過屍體的著裝和體態,他們認出了這具被鐘乳石扎穿的女屍。
是八姨。
原來她不是跑了,而是死了。
「這個山洞果然暗藏玄機。」姜霽北轉頭問池閒,「你說這是誰幹的?」
「先看看。」池閒迅速從口袋裡掏出橡膠手套,一邊戴一邊上前檢查八姨的屍體。
姜霽北跟在他身後,停下腳步:「有什麼發現嗎?」
「死了幾天了。」池閒沒在屍體上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他摘下手套,扔到一旁,「怕是剛走就死了。」
「這件事果然還沒結束。」姜霽北挑了挑眉,「我們再往裡面走走看。」
「好。」
他們一路往下,漸漸地,水流的聲音蓋過了蟆拐的叫聲,洞穴內的小路越來越狹窄,最後只能容一人通過。
兩人不得不側著身,胸腹和背脊緊緊貼著爬滿滑膩青苔的潮濕石壁,慢慢地往下走。
「好像有水聲。」姜霽北說。
池閒點頭,表示自己也聽見了。
滴答,滴答,滴答……
嘩……嘩……嘩……
伴隨著距離的縮短,水聲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