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憤憤不平:「真是惡毒,我都還沒準備做什麼呢,他們就動手了。」
這話說的,簡直是一個犯罪預備役。
還有人在問吃飯的問題:「有誰吃了飯喝了湯,趕緊出來承認啊,為了大家好,自己站出來,我們又不會拿你們怎麼樣。」
就房東一家的狀況來看,好像確實是「不會拿你們怎麼樣」。
有人當場獵巫:「我好像看見穿黑衣服的人喝了湯。」
穿黑衣服的沒喝湯的人坐不住了:「不要亂說,穿黑衣服的人多了去了。」
看這架勢,明天不會有多少人穿黑衣服了。
一群人掰扯到了大半夜,突然,一個意料之外的人說話了:「真的不是我們家乾的,你們放了我爸媽吧。」
這人頭像有點眼熟,姜霽北忽然發現,說話的人竟然是顧池。
公寓群一瞬間鴉雀無聲。
「誰來把他踢出去。」片刻後,冷漠無情的建議彈出來。
顧池竟然還挺實誠地回覆:「踢不了,我就是管理員。」
公寓群再次鴉雀無聲。
姜霽北愣了愣,反應了過來,差點笑出了聲。
租客們不是什麼繩藝大師,也不是什麼監禁狂魔,他們草草把房東一家綁住,把他們分別推進車行和小賣部里,在房門把手處橫幾塊木板,就當是把人關好了。
頗有喜劇意味的是,他們甚至沒有拿走顧池的手機。
顧池身強力壯,在小賣部里七扭八扭,多半已經掙脫了束縛。
因為眾人在房門把手處橫著的木板,他沒能從小賣部里出來,又沒有別的出口,只能通過手機向眾人求情。
但群里的人一轉剛才討論得熱火朝天的架勢,沒人搭理顧池。
他們各自道了晚安,便不再回復了。
只有顧池一長段一長段的辯白不斷刷新著聊天群的頁面。
姜霽北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也熄屏閉眼,休息起來。
「啊——」
不知過了多久,沉睡在黑夜裡的公寓突然被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驚醒。
姜霽北一個激靈,迅速從床上坐起。
他伸手撈過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四點五十四分。
慘叫聲一聲接一聲地響起,聽起來痛苦至極。
姜霽北走到陽台上,外頭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
他只能聽聲辨位,大概判斷出叫聲是從一樓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