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人這才看清,原來是姜霽北。
一個人半捂著嘴,像交接不可說的情報般小聲詢問:「知道了?」
姜霽北什麼都不知道,但還是故作深沉地點點頭。
「那一起上去,走——」
租客們呼啦啦地從牆角里冒出來,又呼啦啦地往樓上涌。
哦,原來是找蘇安興師問罪去了。
姜霽北瞧見了人群末尾的池閒,他後退一步,後背貼著牆給眾人讓路。
等租客們上了樓,池閒也走到了姜霽北身邊。
兩人跟在租客們身後一起上樓。
「你怎麼想?」池閒問。
「我不相信蘇安,但我更不相信卡斯托爾。」姜霽北冷笑一聲,「所以,我認為——」
「你認為,卡斯托爾就是蘇安。」池閒替他說完後面的話。
姜霽北沒有回答,而是用眼神肯定了池閒的猜測。
編造一個荒誕到根本站不住腳的謠言,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到別處,從而忽略掉原本的疑點,這不失為一個洗脫自己嫌疑的好方法。
走過二樓與三樓之間的拐角,姜霽北伸手摸了一把牆縫。
指尖傳來乾燥而粗糙的觸感。
牆磚依然是牆磚,可當他抬頭看時,發現下午在天花板上發現的幾塊詭異血漬,竟已完全變了模樣。
之前的血漬尚能說是幾隻狹長的眼,但此時的血漬更像是一張凝固著人類最驚恐表情的臉。
血漬中顏色稍淺一點的橢圓像一張張開到極致的嘴,仿佛在吶喊著什麼。
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一個人的錯覺興許是錯覺,那兩個人的錯覺算什麼呢?集體催眠?
池閒已經走到了三樓走廊:「但他為什麼會有卡斯托爾的帳號?」
「這就是目前我無法解釋的地方。」確認蘇安身份的事如懸在弦上的箭,姜霽北按捺下心頭疑慮,跟著池閒往樓上走。
眾人來到五樓,圍在了507門口。
貓貓頭見識過蘇安的小身板,毫不畏懼地拍門,「哐哐哐」的拍門聲震得整層樓的門板都在晃動:「蘇安,你開門!」
這次門開得很快,不過開門的是殺氣騰騰的豬肚雞:「怎麼?」
屋裡傳來蘇安的咳嗽聲。
他一步一晃地挪到門口:「怎、怎麼了……」
阿垚泥鰍般地從人群中鑽出:「沒想到你這怪物藏得挺深——」
蘇安一瞬間睜大了眼睛:「我不是!」
看清了這懷揣兩塊磚才能走穩的少年,人群中的部分人也陷入了困惑。
「不會吧……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