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出所有涉事人員的名字後,他用箭頭標向了池閒。
課堂上,班主任宣布,池閒需要靜養,請了一個月的假。
學生們各有各的神通,上午才過去,學校里就流傳著「那個老師」的消息。
「那個老師」連請假的機會都沒有了,他摔斷了脊椎,這輩子吃喝拉撒都只能在一張床上了。
池閒不能上學,姜霽北在放學的時候把整理好的講義和作業帶到醫院。
等池閒出院,他就把講義和作業帶到池閒家裡。
時間平靜地流逝著,半個月過去,姜霽北的身邊沒有再出現怪事。
他甚至有些習慣了每日去找池閒的初中生活,因此不得不每天提醒自己,要注意池閒消失的原因。
畢竟,自己是為此才被筆仙帶到初中時期的。
每次去找池閒的時候,姜霽北總會遇到池一鳴,或者說是不得不遇到。
池閒母親在醫院裡電話那頭說的話竟然不是氣話,池一鳴真的留在了家裡,沒有回外地的大學,不情不願地照顧著弟弟。
依照池閒父母的說法,他們要工作掙錢,自然不可能守在床邊照顧他,工廠里的機器只要還在運轉,就一天都離不了人。
照顧弟弟的重任,哥哥天經地義要背著。
儘管池一鳴上的是一個水得不能再水的末流學校,成天在學校里混日子,不是待在宿舍里睡大覺,就是熬夜打遊戲,連課也不去上。
但現在,連學校都去不成,他心裡怨氣極大,一下子就變得「愛好學習」起來,每天都抱怨著自己跟不上課了。
因為怨恨池閒,池一鳴自然也不會給姜霽北好臉色看。
姜霽北在池閒房間裡給他講題目時,客廳里的池一鳴要麼把電視音量開到震天響,要麼就故意製造出各種其他噪音,企圖干擾兩人的學習。
姜霽北根本不搭理他,完全將他視作空氣。
周五的傍晚普通而平常。
放學後,姜霽北把這周的講義和作業整理好,例行去往池閒家。
禮貌地敲門之後,姜霽北站在門口等待。
須臾,屋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年輕男人不耐煩的「來了」。
門被拉開了一條縫。
一張與池閒八分相似,但眉宇間滿是怨氣的臉出現在了門後。
一雙一看就是通宵打遊戲後無精打采的眼睛來來回回掃了姜霽北幾圈,眼睛的主人明知故問地刁難:「怎麼又是你?」
「你好,我給池閒送家庭作業。」姜霽北保持著公式化的笑容。
池一鳴沒有馬上開門,而是用並不友善的視線又掃了他幾眼,才把門拉開點,不樂意地說:「進。」
他一邊往回走,一邊說:「換鞋——算了,你直接進來吧,別亂踩。」
雖然表面上在照顧池閒,但實際上池一鳴更多的是在家裡玩。
玩電腦玩手機,玩累了就睡覺,等父母回家了才裝模作樣地倒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