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確認了研究員的授權後,把姜霽北帶到了池閒的辦公室門口。
池閒就站在門邊,不知道候了多久。
看到姜霽北沒什麼大事,他明顯地鬆了口氣。
但看到池閒,姜霽北的第一反應是床墊里的藍色眼睛。
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變成床墊和我一起睡覺?虧你想得出來。」
「……我也不是自願的。」顯然池閒也覺得電影裡的自己有點變態,無力地為自己辯解,「我是說,如果電影裡的我有記憶,就不會瞞著你。」
看來池閒也是以「全新的身份」體驗電影的。
「你到底是什麼?千年老妖怪?」姜霽北隨池閒走到會客廳,在沙發上坐下。
他真的很好奇。
「可以自愈的妖怪。」池閒解釋道,「是非人類,『我們』以人類的身份生活在世界上,並隱藏在人群中。」
「您多大了?」姜霽北忍不住調侃,「還不用吃喝,為愛心甘情願當床墊?」
「還是要吃的……」池閒迴避了年齡問題,在吃喝方面含糊其詞。
茶几上早就備好了糕點與飲品,等待著客人的到來,姜霽北拿起了一杯冰的焦糖瑪奇朵,語調上揚:「嗯?」
「在『記憶』中,我會在和你循環血液的時候吸收營養與水分。因為電影裡理論上只過了兩天,所以我並沒有那麼做。」池閒老實坦白並迅速澄清。
姜霽北拿起咖啡的手一僵,忽然有一點喝不下去。
「為什麼我的記憶會跟周圍人的記憶不同?你改了我的記憶多少回?」他問。
「人類不知道妖怪的存在,要麼是因為死了,要麼是因為忘記了,這是非人類陣營的規則。你遇到怪物的事情是真的,在你遇到那些怪物時,我保護了你,並修改了你的記憶,這是一回。在和你融合血液之後,我又大規模地調整了一回你和周圍人的記憶——為了讓你忘記我。」
怎麼還搞這麼複雜?
姜霽北挑眉,放下咖啡:「你可以不用改,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
池閒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可憐:「電影裡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對不起。」姜霽北忍不住笑了一聲,想來電影裡的「姜霽北」傷了「池閒」的心了。
回想一下劇情,這場恐怖片確實很有日本文化中的擰巴味。
日式恐怖片主要分為御靈復仇、末世圖景和恐怖鬧劇三種類型,主題大多關於愛和欲望的爭奪。影片往往通過倒敘、插敘、閃回等手法講述過去悲傷的故事,將被封塵的記憶重現在觀眾面前。*
比起歐美片中用血肉與屠殺鏡頭堆砌起來的視覺恐怖,日式恐怖片更傾向於塑造細膩的心理恐怖,依靠各種細思恐極的暗示,給觀眾帶來頭皮發麻、背脊一涼的恐懼。*
想到這裡,姜霽北問:「自然老師和池一鳴也是怪物嗎?」
「不,他們是被你吸引的人類。」池閒是真情實感,不管是在電影裡還是電影外都很想除掉那兩人,「但是很礙事,所以被我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