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這麼想的。
但現在,被池閒脫掉衣服, 覆身而上的時候,姜霽北發現自己錯了。
他低估了自己的貪婪程度。
池閒被炸得屍骨無存的時候,姜霽北費盡心思尋找他的骸骨, 哪怕只有一片也心滿意足;知道池閒還活著,他便肖想把他留在自己身邊,只要池閒不離開就足夠;現在能抱住鮮活的池閒, 淺嘗輒止的擁抱和接吻已經無法滿足他了。
愛情本來就是蠻不講理的掠奪和占有,更何況是失而復得後的愛,姜霽北自私地允許自己得寸進尺。
他需要全部的池閒,並渴望被對方全部占有。
而池閒恰好與姜霽北相同,在這一方面他們的觀念出奇地一致。
或者說,他才是那個想要更多的人。
黎明窺見他們的瘋狂,在他們盡興之後,將一縷光從窗簾縫隙投到被子上。
兩人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衣服七零八落地堆了一地,床單和被子皺得像剛從洗衣機里拿出來一樣,枕頭也東一個西一個。
池閒伸著一條胳膊,枕在姜霽北的脖子下。
誰也沒有說話,他們閉著眼睛,感受著對方的心跳和逐漸平緩的喘息。
「開過葷才知道,我根本當不了和尚。」姜霽北忽然幽幽地冒出一句話。
「……」池閒的睫毛動了一下。
「早知今日,當初我才不管什麼禮義廉恥。」見池閒不答話,姜霽北睜開眼,翻過身,單手支著腦袋,居高臨下地看著閉眼裝死的池閒,「我就做個禽獸,除了你,別的什麼都不干。」
最後一句話著實讓池閒繃不住了。
他睜開眼睛,專注地凝視著姜霽北,蔚藍色的眸中情。欲尚未消退。
「等我們出了島,哥給你換新的身體,傾家蕩產都行。」姜霽北低下頭,親了親池閒的眼皮,斟酌著語氣,「就算沒辦法,你也別有心理壓力,柏拉圖也不是不行……」
池閒聽不下去了,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等等,什麼心理壓力?」
姜霽北看著池閒,非常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聲音悶悶地從他手下傳來:「不能人道。」
「哥,你放心。」池閒的嘴角輕微地抽了一下,立刻嚴肅地聲明,「我沒問題。」
姜霽北:「……?」
兩人對視兩秒。
姜霽北一把薅下池閒的手,盯著他的眼睛:「真的?可你不是……」
「真的。」池閒認真地說,「重組身體的時候,科技部……」
他沒說下去,只是強調道:「反正,就是更厲害的。」
「別吹牛。」帶著小心思的「更」字讓姜霽北忍俊不禁地彎起了唇角,「出去以後,我可是要驗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