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地板上是破碎的酒杯玻璃,深紅色酒水像鮮血般淌在地板上,空氣中蔓延著酒水芬芳,跟死亡氣息交融在一起。
昂貴的水晶吊燈在搖晃,將底下逃竄的人群影子映得錯亂,四處都是驚悚的尖叫聲。
沈修卿白長發中探出屬於狼的耳朵,從薄唇中探出兩個尖銳的獠牙,俊美的面容沒有任何表情。
他的眼神像是野獸般漆黑,死死地盯著敞開的大門。
沈修卿暴走的消息傳到了政府,那邊馬上就派人過來了,專家組命人開車消防車,拿著高壓水槍對準他。
阻止因為易感期而陷入暴走狀態的alpha離開酒樓。
壓力為30kg/cm2以上的水流成為一道水柱打在沈修卿身上,幾乎是立即將他沖退。
但沈修卿在進入狀態之後,身體的強度已經遠高於金剛石,這次水壓只能將他抵在牆面上,並造不成什麼傷害。
迸發的水柱激起一片水霧,將眾人的視線遮擋住,就在他們以為沈修卿已經退到安全範圍,準備關掉水槍發射麻醉劑時,發現——
沈修卿不見了。
牆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塌了個洞。
他逃了。
所有人在意識到這點後,骨縫中升起了陰冷的寒意。
*
許硯辭感受不到信息素的存在,也就沒有察覺到酒店在暴動跟異常,在隔音良好的房間裡睡著。
「叮——」
許硯辭眼睫輕輕顫了下,被道突兀的門鈴聲吵醒。
他有點睏倦地睜眼,看了下手機,發現沒有任何簡訊跟來電,只能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
男人穿著黑色風衣,全身濕透,長睫上掛著小水珠,垂著眼眸站在門口,一言不發。
這人五官俊美得像是雕塑,抿著薄唇,表情沒有什麼溫度,眼眸漆黑,眉間透著陰冷與強硬,不像是人類,更像是極端危險的怪物。
許硯辭曾無數次夢見這個眼神。
這一瞬間,他像是被毫無徵兆地拉入夢境,分不清虛擬跟事實。
陰沉、低冷,帶著恨意。
卻莫名像是被遺棄的小貓,受盡傷之後跑回來,氣勢洶洶地瞪著主人。
門外傳來把手轉動的聲音。
許硯辭回過神,直接將門反鎖。
開玩笑,他哪敢把危險人物放進來。
沈修卿聽到鎖門的聲音,心底不由湧起煩躁的情愫。
他狹長的眼眸半眯,沉默地站在原地,而後手勁一狠,堅固的密碼鎖直接碎了一地。
許硯辭瞳孔微縮:「……」
他一言不發,而後乖乖把門打開:「請。」
許硯辭只能把人帶了進去,在衛生間拿乾燥的毛巾時,聽見手機在外邊桌子上瘋狂震動。
他把毛巾遞給沈修卿,過去桌子那邊將手機拿起,手上德水珠滑下,恰好把電話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