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是說給這傢伙聽的沒錯,甚至可以說是無聲的警告,提醒這傢伙背叛的下場。
但他沒想到遲尋會直接點破講出來,倒是有點意外。
果然是剛畢業的學生啊,夠單純。
許硯辭輕笑,沒讓氣場冷下來:「我沒這個意思,只是在公事公辦,不過你也得聽著,這些事以後就輪到你來處理了。」
「我們這邊擠不下了,你去對面椅子坐坐吧,站著很累。」
許硯辭警告完就沒理對方了。
他邊低頭看文檔,邊放低聲音問道:「不過逾白,你為什麼要給我找新助手,是生病了嗎?嚴不嚴重?」
江逾白偏過眼神,有點支支吾吾:「不是生病,只是我可能做不了助手了。」
許硯辭:「?」
江逾白苦笑了下:「懷孕兩個月了。」
許硯辭挑眉:「好事,怎麼苦著臉,不過我好像沒聽你提起過有男朋友,藏挺深啊。」
江逾白:「不算男朋友,而且他身邊也有新歡了。」
許硯辭在鍵盤上打字的指尖頓了下:「呃,那他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嗎?」
江逾白回答的聲音很輕:「他沒必要知道。」
許硯辭沉默了會,他向來沒有插手旁人私事的習慣,更何況江逾白已經做好的選擇,也不好說什麼。
他推測了下時間,江逾白懷上孩子正好是他出車禍的時候。
也就是說,江逾白在懷孕初期不僅親力親為在醫院照顧昏迷的自己,還幫忙處理了部分公司的業務,一邊忍著孕期不適反應,一邊工作照顧人。
許硯辭偏頭,看向江逾白。
這個青年陪了他五年,對他的照顧已經遠遠超出了助手的工作範圍,與其說是下屬,不如說是異父異母的親哥哥。
許硯辭:「我給你批十個月孕假,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需要幫忙就找我,我會幫你解決。」
江逾白楞了下。
他了解許硯辭,這人的世界觀里只有利益跟資源之間的置換,並不存在無條件幫忙的情況。
所以這番話是突破底線的承諾,份量極重。
江逾白:「好,不過我不休息,就在你身邊教新助手怎麼工作,上次那個太不靠譜了,不能再出現這種情況」
許硯辭有點不贊同:「不會太累嗎?」
江逾白搖頭:「只是教,事情他來做,怎麼會累?」
許硯辭想了下,發現確實需要江逾白的幫忙,於是答應得乾脆:「行,你不用上班打卡,想來就來,不舒服就在家休息,工資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