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間,沈修卿額角青筋暴起,耳邊頓時出現嗡鳴聲,極端的憤怒幾乎覆蓋了所有意識,從肌理滲出的信息素像是凝固住了空氣。
「誰幹的?!」
在場所有人被壓得呼吸不上來,別說回答了,他們能清晰地感受到,這個alpha的信息素侵入了骨縫,像是岩漿附了上去,帶著難以忍受的灼燒疼感。
包廂內的人接二連三地倒了下去,直挺挺地在地上抽搐,
沈修卿卻還在施壓,冷眼看著他們收縮著瞳孔憋紅著臉,生命在一點點地流逝。
「停下。」
沈修卿順著聲音的方向,往下邊一瞥,姿態居高臨下,眸底戾氣濃厚,強勢、侵略性的姿態幾乎讓人心驚膽戰。
他看見那張漂亮而熟悉的臉,終於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將人以公主抱的姿勢護在懷裡。
許硯辭:「他們在B市有一定的影響力,不能殺。」
沈修卿對他的回答並不滿意,燥意又在心底游竄,信息素再次出現失控趨勢:「所以,你為了生意,寧願受辱也要我收手。」
許硯辭乖乖地點頭:「收手。」
沈修卿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頸:「你他媽還真當我是你的狗?」
許硯辭難受地蹙起了眉頭:「喝太多了,聽不懂你講話,你講慢一點,給我點反應時間。」
他面對頂級alpha的失控,不像其他人那樣嚇得瑟瑟發抖,反而還無所謂地下指令。
沈修卿眼底勾著濃厚的厭煩跟不悅:「真讓我收手?」
他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如果這次許硯辭還能忍下來,走了跟像上輩子一樣的路,為了手底下的公司踐踏尊嚴...甚至是不惜背叛他。
那他現在就會離開,再也不會管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讓他自生自滅。
許硯辭被掐得難受,眨了下狐狸眼睛,語氣卻很平靜,卻帶著點探究的意味,似乎是正權衡算計什麼。
「這些人在B市都有一定的影響力,你殺了他們會惹上麻煩,當然得收手。」
他說完話,指尖還在沈修卿的下巴上撓了撓:「別生氣了,我是在為你著想。」
沈修卿幾乎是被這虛偽的關心給氣笑了,伸手彈了下他的腦門,但燥意卻是沒出息地消了下來。
這傢伙真的像是狐狸一樣,連喝醉了都能揣摩他的心思。
沈修卿把信息素收斂起來,蹙眉看著面前醉醺醺的人:「你保證,下次不喝這麼多酒了。」
許硯辭:「我保證。」
沈修卿看他這麼幹脆,像是想起了什麼事,垂下眼眸,語氣帶著點喪:「呵,你說話總不做數的。」
許硯辭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他說話不算數,他想看清是誰,但實在喝太多了,認不出來。
面前這個男人冷著臉,白長發散散地束了起來,他伸手一撥弄,就垂了下來,凌亂的髮絲模糊了分明的輪廓,卻更加俊美了。
就是一隻長毛白貓貓。
尤其是唇角還帶著信息素失控長出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