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齊也好哄,他那時候被哭聲吵得不耐煩,壓著怒火警告性地瞥對方了一眼,還沒給槍上膛,對方就撲過來了。
那時候蕭齊抱著他的手,不可置信地眨巴著眼睛,都忘記擦眼淚,唇角克制不住地上揚:「沈先生,你終於看向我啦,太好了,我好開心!」
很笨的金絲雀,連殺意也看不出來。
沈修卿不走心地問道:「他一直都這樣?」
不過他對這種事向來不關心,也不感興趣,蕭齊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跟他有什麼關係?
副手點頭:「是的,蕭先生脾氣很壞,見誰不爽就直接動手收拾,但每次都有紀雲斐收拾爛攤子。」
沈修卿剛打算下車,就見店門口來了個意料之外的身影,修長的身姿往那一站,後邊的人就衝過去踹開玻璃門為他開路。
西裝一絲不苟的美人沉著臉,沒有說一句話,直徑走進去,抄起桌上的杯子,就往蕭齊身上砸,沒給對方半點反應時間。
蕭齊細嫩的皮膚被陶瓷砸破,流淌下猩紅的血,顧不上看對方是誰,只管著捂住傷口哭。
保鏢頓時亂成一團,幾個去查看傷勢,幾個過來算帳時被對方帶來的人直接撂倒。
許硯辭示意他們把遲尋救起。
他走過去用手捧起蕭齊的下巴,另手的指腹碾過對方的眼淚:「怎麼我剛來就哭,得讓人好心疼。」
蕭齊瞪向對方:「那是因為你用杯子砸我!」
許硯辭輕笑了下,搖頭,並不贊同:「我這不是陪你玩嗎?你逼著我助手出來跟你玩,我只不過是用了同樣的方式,你就哭了。」
他故作為難的模樣,眨巴了下精緻漂亮的狐狸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是因為不喜歡我嗎?好傷心,我長得可比遲尋好看多了。」
蕭齊被這美貌攻擊弄得發愣,等反應過來後,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整個人都在無意識地發抖流淚,氣呼呼地瞪著對方。
他是很喜歡許硯辭這張臉沒錯,完全長在審美點上,是他見過最好看的皮囊,是可以珍藏起來的存在。
但他真的討厭死許硯辭這張嘴巴了!
許硯辭傷心關他屁事啊,傷心就能用杯子砸他嗎?……他被砸了這麼大一個口子,還在往下流血,都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蕭齊毫無徵兆地把他推開,而後拿起熱騰騰的咖啡往遲尋身上潑:「我就欺負你的助手,怎樣!」
許硯辭下意識過去擋住,咖啡落在他的外套上,但蜿蜒而下的水流燙傷了手腕。
不偏不倚,剛好是沈修卿在接他下班時,給他擦乾手腕的位置。
車內縈繞這沉重壓抑的氣氛,沈修卿臉色頓時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