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算,冷靜下來了,他不再想著沈修卿了。
許硯辭坐在地上休息了會,而後起來強撐著工作,下班收拾東西就離開了。
這是他第一次按時下班,在坐上車的那一刻就睡著了。
等再次醒來,是深夜。
許硯辭茫然地環視四周,周圍清冷,燈只開了小小一盞,勉強能看清事物。
他發現自己躺在沈修卿的床上。
門外傳來腳步聲。
許硯辭下意識轉頭看去:「沈......」
副手端著溫水進來了,看見許硯辭信了,有點意外:「您醒了?」
許硯辭正想起來,就被按下去了。
副手的掌心隔著被子,把許硯辭摁在床上,另手把溫水放在對方夠得著的床頭柜上:「您現在不要亂動。」
許硯辭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副手:「你注射了太多鎮定劑,在車上休克了,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許硯辭:「……」
原來他不是睡著了,是休克了啊。
但他記得沈修卿晚上並不喜歡別人留在別墅,於是問:「你怎麼在這,沈修卿呢?」
副手解釋道:「塔一直不安分,元勛在地下城抽不開身。」
許硯辭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半夜三點。
這麼晚,竟然還在工作。
他想了想,之前半夜醒來的時候總是能看見沈修卿的身影,於是問道:「是今天才開始忙的嗎?」
副手頓了頓。
他想到沈修卿今天在地下城發瘋殺人的模樣,身段濺上了厚厚一層血,眼底猩紅,像是從地域爬出來的厲鬼,令人聞風喪膽。
副手在元勛身邊很多年了,發現自從元勛遇見許先生開始,就變得有點奇怪,而且他能看出來,元勛今天很難過。
是的。
不是煩躁,而是難過。
副手嘆了口氣,知道元勛不說,許先生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元勛為他做了什麼:「元勛不是今天開始忙的,自從您出車禍後,各地勢力就不安平,他一直都很忙。」
「但元勛為了照顧您,把所有的工作都壓縮在了一起,連吃飯的時間都剩下來了,硬生生擠出時間來陪您。而且地下城現在死傷嚴重,人手根本就不夠,他還特地派了人在您身邊保護你,人少了,他就更忙了。」
許硯辭:「……」
他伸手拿過水杯,抿了口溫水,保持沉默:「今天的話,是他特地讓你跟我講的嗎?」
副手愣住,有點生氣了:「您怎麼能這麼想元勛!」
許硯辭反問:「我跟他才認識多久,那你說說,他為什麼要為我做這麼多?」
副手一時啞口無言,半晌才道:「這不是我該過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