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辭問他:「怎麼就不要你了,我這不是還在你身邊麼?」
沈修卿悶聲道:「你隨時會離開。」
許硯辭輕笑,大方地問:「那你想要我怎麼做呢?」
沈修卿頓了下,認真地想了想:「你保證,你會永遠留我在身邊。」
許硯辭有意哄他,答應得也快,以至於聽起來半點誠意都沒有:「我發誓會永遠呆在你身邊。」
沈修卿愣了下,眼底帶著少許茫然,心口止不住地發疼。
太熟悉了。
他前世不知道聽過多少遍。
許硯辭總是這樣哄他,握著他的手,低下頭,將柔軟的臉頰放在手心,溫聲細語地保證著,他永遠愛他。
沈修卿信了,可他等到的是殘忍背叛,連留給他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直到死的那一刻,他才明白永遠這個詞對許硯辭來說,可以是助興詞,也可以是程度副詞,唯獨不是指時間長度。
沈修卿在前世或許得到過這人的片刻真心,但終究抵不過真心的瞬息萬變。
於是他抿著唇,不再問了。
沈修卿聽到的不是真正想聽的答案,因為他知道,許硯辭只是在哄他玩。
在這段感情中,這人永遠是高高在上的施捨者,而他是被以愛為鎖鏈囚住的惡犬。
燈光昏暗。
許硯辭是beta,根本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用指尖順著對方的輪廓,滑向眼尾,輕輕地撫著。
沒有眼淚。
不哭了。
意識到這點,許硯辭鬆了口氣。
身旁的沈修卿停了動作,四周就靜了下來,許硯辭折騰了一天,也困了。
他們躲在被子中,彼此依靠,身軀在往外散著熱,這股熱氣被柔軟被子團住,將兩人一同包裹起來,留下安心的氣息。
許硯辭舒服地眯了下眼,往沈修卿身旁蹭了蹭,像只放鬆的狐狸般,打著盹。
沈修卿聽著他逐漸安穩的呼吸聲,也止住了哭,怕吵到了對方,他小心地將許硯辭環起來,卻支著手,捨不得將半點重量壓在這人身上。
他將自己的愛人護在懷中,像護著稀有寶物般。
*
沈修卿記著許硯辭受著傷,易感期也不過分索求對方,但也就是因為他的強行節制,易感期硬生生拖過了三天還沒結束。
許硯辭根本沒預留出這麼多時間,留下來不是,走也不是,被折騰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