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辭並不理會他的嘲諷,露出抹笑意:「是你開車撞的我沒錯,但沒下死手不是嗎?而且在地下城拉住我不讓我去見沈修卿的人,不是蕭齊,是你吧?」
蕭齊深深地看了許硯辭一眼,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傢伙的敏銳程度不降反升,僅僅是個不到三秒的接觸,這人就能看出控制身軀的人換了。
「這麼擔心我,為什麼呢?」
許硯辭背對著路燈,連黑髮絲都在發光,長睫落了些雨珠,一眨,就像是落下了幾顆寶石,漂亮得不可方物。
他伸出了手:「走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
蕭齊「啪」地一聲拍開他的手,撐著地面就站了起來,他腿部受了傷,走路踉踉蹌蹌的,但還是緊緊地跟在許硯辭的側後方。
他已經太久沒有見過這個人了,即使恨得要死,卻還是忍不住地將視線落在對方身上。
許硯辭只是安靜地在路上走,就讓人移不開眼,淋濕的衣物貼在身上,勾出漂亮的腰線,上挑的眼尾帶著若有若無的釣意,眼尾的痣時刻透出極為危險而具有迷惑性的張力。
那雙狐狸眼眸是溫和的琥珀色,總是看起來漫不經心,卻又意外地給人一種可靠,這種兩種近乎割裂的氣質,卻在他身上看不到半點突兀。
蕭齊想著,這人也就是靠著這幅親和力強的皮囊跟近乎完美的演技,騙慘了他。
許硯辭察覺到了目光,偏頭,有些疑惑地笑道:「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蕭齊錯不及防地撞上對方的眼神,狼狽錯開,等反應過來,許硯辭已經不動神色移開眼神了,就好像剛才什麼話也沒說。
他垂了垂眼眸,感慨這傢伙很擅長揣摩別人的心思,也懂分寸,見他尷尬,就移開了眼神,並不會讓人難堪,但也是這種紳士的分寸感,會讓人生出一種這人是好人的錯覺,從而心動
小金絲雀在他腦海中嘰嘰喳喳地叫著:「他對你好禮貌哦,他到底哪裡不好,我覺得他就是個好人呀,不讓你尷尬,還給我撐傘,我之前欺負他他都不計較,你再想想,是不是記錯了,他不是壞人把,我覺得許硯辭很好呀......」
蕭齊心情越來越亂,蹙了下眉頭,第一次凶了小金絲雀:[安靜。]
小金絲雀委屈:「......」
「進來吧。」
蕭齊抬頭,許硯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替他開好了車門,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好像根本沒發現他的異常。
等到上車後,許硯辭鎖上了所有的門,笑了一聲:「剛才是小蕭齊在吵你嗎?」
蕭齊纖長濃密的眼睫顫了下,警惕地看著他。
許硯辭坐在駕駛位,透過後視鏡看他:「我能感覺到小蕭齊其實挺喜歡我的,只是因為某些原因,覺得我是個壞人,會害他,迫於自保才故意找茬。」
「我跟他聊過幾次,他挺護著你的,別跟他一般見識。」
蕭齊被許硯辭耍了五六年,也清楚了這人的行事風格,再加上這些年經過的訓練對套話有一定的造詣,一眼看破。